老爷子看着古汉忠的样子就有点来气,然后道“按理说小七14岁了,读《论语》倒也没啥了不得,但是你别忘了,她大部分字可是自学的,光听着我教小松几个,自己就将三字经倒背如流,并且能对着书识字,也解得其中之意,要是这孩子是个男娃,有我给她开蒙,咱老古家要想再出个秀才,那绝不是难事”
老太太也一边叹气“有些话本不该我说,但是秋娘她,我们老古家对的起她和她们沈家了,这媳妇的确是过分了”
古晴听着几个大人说话,她已经四岁了也懂事了些,小脑袋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好似想到了什么,就小声道“娘打我姐,打的可狠了,身上是黑的,好几次都流血了,我可害怕了,奶奶,我乖乖的不打我,好不好?”
古晴的声音如突如其来的一把利刃,刺进屋内三个人心中。
老太太一惊,老爷子的脸上立马一片训怒之色,古汉忠已经木纳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老太太赶忙下意识的掀开了古晴的衣襟仔细查看,看到并无不妥之处才放心的给她整理好衣服。
古晴喏喏的又道“娘打我,姐护着我,都打姐身上了”
老太太听了她的话,这眼泪哗哗的就流了下来。
老爷子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古汉忠,认真的道“回去告诉你媳妇,让她安分些,做人做事都要有个限度,就算她当年对咱有恩,咱也还清了。告诉她,不顺父母,为其逆德也;无子,为其绝世也”
最后一句,老爷子特意加重了声音,意有所指。
古汉忠突然明白了老爷子的意思。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就算当初他与沈氏婚前有约定,但自己毕竟是个男人,是一家之主。
沈氏这么多年没有给他生下儿子,已经犯了七出之条,何况她还不孝顺自己的父母,就算将她休出门也是无可厚非的。
屋内沉默了很久,小古晴却突然又说了一句“我错了,姐姐教过我,不能说娘亲的坏话,娘亲再不好也是娘亲,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呜呜呜……”随后她似乎被屋内阴沉的气氛吓到了,扯着嗓子就哭了起来。
“我苦命的孩子们呀~”老太太心疼得搂着古晴抹眼泪。
“哎,要是你媳妇能明白小七的一片孝心,你们家也就不会过成这样了……”老爷子看着古汉忠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迎春刚从院子里出来,后边追上来两个女孩。
“迎春”
“五姐”
她回头见到来人,脸上方才的那抹悠闲自得就淡了下去,便道“是芍药和杜鹃啊,有事?”
芍药与杜鹃皆是二房古汉云的二女儿与小女儿,在古家女孩排行,排在第四、第六,因此杜鹃要叫迎春一声五姐。
杜鹃几步上前拉着迎春的胳膊“五姐你去找小七吗?我们好久没去了,也跟着去看看”
迎春看了看杜鹃,然后看向芍药,芍药慢声细语的道“我和杜鹃去外租家刚回来,还不知道小七出事呢,听说上吊没死成,今个又伤了脸,咱们都是堂姐妹,该是去瞧瞧她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