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喻长欢悄悄地将卧房翻了个遍,想要找回他先前藏在身上的小瓶子。
顾家人不可能将那十个小瓶子丢掉,别说里面的药千金难求,就说装药的瓶子,也是稀罕物。
他看顾家人都是聪明人,不会不识货。
所以,他翻遍房间都找不到,唯一的解释便是藏在外头了。
喻长欢忍着痛,一步一步往外走,不过刚碰到房门,就听见一道尖锐的声音。他的指尖顿了顿,选择重新躺回床上。
“我说你俩臭小子,让我进去怎么了?你们的娘都没胆子拦我,你们算哪根葱?”
说话之人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不过那尖酸刻薄的神态将她的好颜色生生拉低了几分。
大宝和二宝拦在门口,不让她进门。
“外婆,我爹和娘都出去了,他们不在家。”
“不在家又怎么了?我就来看看我外孙外孙女,怎么,外孙你不欢迎?”
“走开,再不走别怪我动手了!”
原主的娘,也就是姜陈氏,生得一副好皮囊,内里却是坏透了。
当年为了五十两将原主送给镇上的王员外,骗原主去给王家送东西。
原主不过在里头喝了一杯茶,就中了媚药,逃出王家时被顾骁碰见了,顾骁也不耽搁,立马将她送去医馆,不然她贞洁不保。
可是即便如此,王家的人坚信她已经不干净,无论原主和顾骁怎么解释。
姜五模样、身段都是极好,中了媚药后素日里木讷的脸想也是妖艳万分,那水汪汪的眼睛一勾,哪个男人会不心动?姜五跟顾家小子的说辞,哪个人会相信?
王家拒不收人。
姜陈氏恨得牙痒痒,但也没有办法,最后讹了顾骁一百两,将近顾骁全部身家,才将原主嫁过去。
开始的几年姜家人还不时来打秋风。
原主性格懦弱,即便心中不满,也未曾声张,也不敢声张,只能任由娘家人上来剥削。
后来四宝出生,身体不好,顾家砸锅卖铁的要给四宝治病。
姜家人为免被这穷亲戚赖上,果断与原主断了联系。
明明就是同一条村,过年过节都不会过来瞧上一眼。而原主上门,更是避而不见。
这几日总有人往顾家送东西,什么米、面,还有大件的家具。听说前几日还买了一头牛。
姜家人心动了,但谁也没有这么厚的脸皮上门要,除了姜陈氏。
姜陈氏趾高气扬地站在姜家的门口,看见院子里头的肉,眼睛都绿了。再看向新搭的牛棚,脸青了。
好啊姜棉,竟然学会背着娘家享福了!
“不让我进去是吧?”
“行,我就直说了,你们前几日不是买牛了?正好,过两天就要种晚稻了,借你们家的牛用几天。”
姜陈氏将“你们家”这几个字咬得极重。
二宝仰起小脑袋,认真地说:“那是我们的牛,不借!”
他记得可清楚了,外婆他们“借”走的东西,可从来都没有还过!
“嘿,你这臭小子!”姜陈氏也不多废话,用力推开大宝和二宝,大步走进院子里。
大宝和二宝摔在地上,手肘都擦破了。
大宝倒是什么也没说,紧盯姜陈氏的目光逐渐冰冷。
二宝可不是吃闷亏的主,他大声地嚎叫,哭诉着姜陈氏的无情。
三宝和四宝坐在廊下,两股战战,也跟着大哭。
喻长欢在屋内听得窝火,拳头捏紧。
啧,那是他看中的人,怎么能让别人欺负了呢?
他习惯性地摸怀里的瓶子,空空如也。
他放下手,眼底的诡意越来越深。
大宝他们的外婆?他记住了!
姜陈氏很快就将院子扫荡一空。一串串肉放在箩筐里,得装满两箩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