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匆从陌灵神山下来后连夜赶回了天下盟。
他随龚行烈来到书房,将沉阎所写的回函从怀中取出交至老爷子手中。
“那老魔头可有为难你?”龚大盟主一边拆信一边问道。
青衣男子摇了摇头,“这倒没有。”
即便是两军交战亦是不杀来使,何况如今天下盟与逍遥天宫的对立局面还处于暗战阶段,并未到达烽火狼烟、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过目完信中的内容,龚行烈深呼吸一口气,眉头深锁,仿佛他得知到了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原来……”他仅仅吐露出这两字,就把信递给任匆,“你自己看吧。”
而任匆看完之后也是一脸疑惑,“盟主,这信中所言若是事实,那事情可就麻烦多了。这会不会是魔宫布下的阴谋,故意这么……”
“绝不会。”龚老爷子语气沉稳笃定,“沉阎那老魔头的脾性冷冽孤傲,他根本不屑用瞒天过海这样的伎俩,更不屑撒谎。虽说他是个嗜血成性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但至少有一点还是令人钦佩的。”
“什么?”
“敢说敢做,敢作敢当。”
任匆颔首,将信交还到老爷子手里,“所以他的话可靠。”
“的确可靠。”龚行烈把信触到烛火上点着,任其焚毁,“不然我也不会让你专程跑一趟,就为一封信。”
看着写满字迹的纸张在火焰中化为灰烬,两人面上的表情都是说不出来的复杂。
良久之后,青衣男子突然开口,“属下心中有一疑虑,不知是否当讲。”
龚老爷子看了他一眼,走到桌案后坐下,淡笑道:“你我之间有何不当讲的,但说无妨。”
“以他的立场,这封信本可以不回,为何……”这言中的“他”自然是指逍遥天宫的沉阎宫主。
“老伙计啊,你似乎忘了一点,”龚老爷子端起桌上的热茶,揭开瓷盖吹了吹,“如今这把‘火’要是烧得够大,那被殃及的岂止是鱼池。呵,沉阎那只老狐狸又怎会容许自己被他人算计呢?”
“所以他想借力打力。”任匆恍然大悟。
“也可以这么说吧,”龚行烈点头,“毕竟这段时间发生的不少事都与他逍遥天宫脱不了瓜葛。”语气平和之中带着深沉,“总之,在未查清楚对手究竟是何来路、有何目的之前,不要轻举妄动。”
听到嘱咐后,任匆颔首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