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见过赵王几面,但小女觉得,赵王并非是甘心屈于人下之人,相比赵王,小女更好奇,瞻墉殿下,豪绅真的在京郊有一座狩场?”
李枝露明眸眼波流转,向着朱瞻墉。
她觉得是朱瞻墉的,但这仅仅是她的猜测,朱瞻墉初来京城,怎有一座占据不小的狩场。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哪有什么豪绅的,都是朝廷的。”
朱瞻墉没多闲聊。
虽然也想留下来加深了解,宫禁时辰快到了,需得早些赶回宫里。
时间就这样过去几日,朱瞻墉用天工造物,给自己造了白瓷镜面浴缸,用了几年的包浆“黑漆”木桶提前退休。
倒入滚烫汤水,舒服呀。
自从京城来,住进这座禁锢自己一生的小院,器皿皆是旧物,虽贵为皇孙,却没享过皇孙的清福。
想起朱高燧,来京城应当是为了他。
而今朝中权柄分布,汉王朱高煦受京城大半武勋拥戴,赵王朱高燧统御九边百万兵马,太子在京城观政,没啥实权。
更不受宠爱。
朱瞻墉虽然在京城折腾出些动静,面对赵王还是危险的,说不得朱棣听了些耳旁风,就把他发配到哪里当藩王去了。
嗯,听来当藩王不错。
不过,若他是朱高煦或者朱高燧,绝对不会让亲爱的侄子活着到封地,毕竟长途跋涉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的嘛。
这样想想,特么的,只有京城是安全之地。
不过。
朱瞻墉也有自己的骄傲。
他暗自吐槽,起来换上平素穿戴常服,将光润玉石挂系在腰间,显眼位置,以方便老朱等人无死角观赏大明。
打开房门。
宦官来通报,徐皇后要在华盖殿设宴。
朱瞻墉觉得突然,平素宫里节俭,恨不能一个铜板磨成铜粉再用,怎会倏然设宴,他隐隐有种预感:
“宫里何故设宴?”
“赵王抵京了,陛下命皇孙和公主,以及汉王世子等诸位殿下,到华盖殿赴宴,吸吸……殿下沐过身了?正好欲将宴席。”
说着,宦官轻轻嗅了几下。
朱瞻墉不想去,虽然不是鸿门宴,但也不是甚么好宴,不过他想看赵王来京城做什么。
朱瞻墉来到华盖殿。
大殿里井然有序二十余张矮桌,桌上布置满鸡鸭牛羊鱼鹅肉,用小碗盛放,朱瞻基和朱瞻壑等孙子辈已落座,徐皇后笑吟吟地朝他伸出手,示意落座。
唯独不见朱棣父子三人。
朱瞻墉坐下来,二哥朱瞻埈坐在旁边,眼巴巴地望着桌上的肉,朱瞻基则眨了眨清莹的眸子,手里捏着倒扣的茶盅,里面应该是蛐蛐。
朱瞻墉问:“皇祖母,皇爷爷怎还不来?”
徐皇后笑了笑,并没有责怪:“兴许有大臣觐见吧,朝中的事,要比家宴重要,你们再等一等,张公公去看看。”
宦官还没走出去,便听见大殿外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