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楚玉这一声喊叫,直接惊动了整个尚书府。
尚书夫人闻听女儿凄厉的哀嚎,连忙疾步到了女儿房中。
“这……这是怎么回事?小姐吃早饭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转脸就成了这般模样?”
尚书夫人瞧着躲在被子里,呜呼哀嚎的席楚玉,一边动手掀被子想要看看女儿的情况,一边询问屋中丫鬟。
“夫人,奴婢也不知是怎么了!”
丫鬟见尚书夫人盛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二小姐从大小姐院中回来以后,人就不太开心,她将奴婢全都赶了出去,奴婢担心留在屋内会让二小姐不高兴,于是便撤了出去,可是,奴婢前脚刚出去,后脚小姐就满地打滚!”
丫鬟战战兢兢回话。
“我们连忙将二小姐抬上床,然后就看到梳妆台旁有撒了的粉末……”
尚书夫人顺着丫鬟指引的方向,看到倾倒在一旁的玉色粉末,顿时心下了然。
“出去!”
“统统给我滚出去请大夫!二小姐都成这样了,你们都是死人吗?”
尚书夫人一声怒吼,屋内的伺候的人连忙四下里忙活起来。
夫人瞧着四下无人,用力拽开锦被的一角,将自己的女儿席楚玉拉了出来。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蠢的女儿?”
“那药有什么效果,你让自己丫鬟买的自己不清楚?你是多想不开才会往自己身上倒?”
尚书夫人又埋怨又心疼,瞧着被拽出锦被的洗席楚玉全身跟红虾似的,还一直弓着腰,埋着头。
“母亲将那些下人都赶走了,你也不用藏在被子里,快些将药粉的解药拿出来吃下,省的到时候你在那些下人面前丢了面子。”
尚书夫人将人支开,是为了顾及席楚玉的颜面。
“母……母亲……”
席楚玉怯生生地抬头,这不看还好,一看险些让尚书夫人从床边直接跌坐在地。
“你……你的脸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席楚玉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如今布满了血痕,尚书夫人看一眼都担心夜晚做噩梦。
“解药呢?解药呢!快点把解药拿出来!你这张继续挠下去的话,京都还有那个男子敢娶你?”
尚书夫人一把攥住席楚玉想要挠痒痒的双手,催促出口。
“女儿要是有解药早就用了!”
“母亲,救我!”
“我现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你……你把我的手绑起来吧,不然我就要跟席轻颜一样变成个彻头彻尾的丑八怪了!”
席楚玉对着尚书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嚎。
她明明见着席轻颜对于那些药粉一点反应都没有,为什么她只是触碰了一下就痒得要命?
“你这个鲁莽的孩子,你准备了毒药都不知道连着解药一起买下?”
尚书夫人掏出衣袖中的巾帕依着女儿的话,将席楚玉的双手捆了起来,满腹都是恨铁不成钢。
“我是要毒席轻颜那个丑八怪,为什么要准备解药?”
席楚玉痒的抓心挠肝,听着尚书夫人这些话只觉得无比的烦躁!
“你……不要去找那些庸医,快点去神医阁!母亲,寻常的大夫治不好女儿的!”
神医阁。
神医谷贩卖出自神医之手的所有的药物。
席楚玉想起此前她身上有疾,神医三两下将她治愈,既然解铃还须系铃人,那么找到神医阁方才是替她解毒最好的办法。
“好!母亲这就让人去神医阁!”
尚书夫人母子自食恶果,着急忙慌寻找神医阁神医。
席轻颜正对席楚玉将她做的药粉撒在衣服上一事好奇,于是直接溜出尚书府,去往京都最大的神医阁。
“这位小姐,请问你要买什么药?”
神医阁的管事瞧见有客人上门,开口招呼。
席轻颜顶着那张毁了容的脸,神医阁没人认出她就是医貌双绝的神医谷谷主,席轻颜不想多言,直接将怀里的玉牌抛了出去。
“谷……谷主?!”
神医阁认牌子不认人。
而方才席轻颜抛过去的牌子正是神医谷的谷主信物。
“谷主,你何时来了京都?今日来阁里可是有要事要吩咐属下?”
管事双手将牌子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席轻颜,恭谨询问。
“我来京都有两日了,今日来不是探看阁里的生意,”席轻颜边说边往阁楼上走,“不过,一会儿礼部尚书府来人以后,不管他们要买什么你都不卖给他们。”
“是,谷主,属下记下了。”
“一会儿尚书府来人,属下一定亲自前来回禀。”
“嗯,去忙吧。”
席轻颜迈步上了楼,找了雅间坐在里头看好戏,她今儿就让席楚玉同尚书夫人长长记性,这世上不是什么人她们都可以随意招惹的。
神医阁掌事听完谷主吩咐,不过两刻中后,尚书府的仆从就风风火火冲进来阁内。
“掌柜,我要痒粉的解药!快点,给我们你店里痒粉的解药!”
尚书府仆从口中催促神医阁掌事,而后将怀里的匣子搁在柜台上。
“这里是五百两,你们快些拿药!”
神医阁掌事瞧着面前的仆从,心下了然,看来这就是谷主口中那“不速之客”了。
于是他伸手将匣子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