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小阁内,柳福躬身行过礼后,柳志远对他说道:“柳福,你可知家里是派何人送张青青来的长兴县城?”
柳福说道:“是家里马夫潘阿四送来的。送来的当天伊便回华亭了。二郎君是觉得伊和张青青的失踪有关系?”
柳志远摇摇头,继续问道:“柳忠说她是昨日晚间失踪的,晚上了她一女子出去作甚么?即便是出去了为何会无人相陪?锦娘呢?”
柳福回道:“据锦娘所言,昨日张青青想去看看长兴东水门旁边的红桥子巷里的夜市。锦娘本想陪着一起去的,可伊身子有些不适,又想着长兴县也不大,就由着她自己去了。没想到这一去便再没回来。”
柳志远忽觉得哪里不对,皱眉道:“这红桥子巷夜市也不如何出名,华亭的云间巷夜市便要比他强上百倍都不止,张青青又如何看得上?况且张青青初来乍到,她又是从何处得知这红桥子巷夜市的?”
陈冰亦是察觉出了问题,插嘴问道:“柳叔,这红桥子巷可是贯通整个东水门和北大街的?”见柳福点了点头,便又问道:“张青青前日是从何门入的城?”
柳福想了想,摇摇头,说道:“锦娘并未去迎接其女,想来也不知晓是从何门入的城,而潘阿四也已回华亭哉,若是遣人回去询问,来回也要四五日的工夫。不过若是从常理推测,当是从北门而入。”
陈冰心中“咦!”了一声,寻思道:“果然又是北门,看来张青青失踪定然是和城内女孩儿丢失有关了。”柳志远却问道:“二娘,你是否想到了甚么?”
陈冰也不犹豫,便把自己同李芸娘那日的遭遇人贩子之事说与了柳志远听,只不过把牛郎中救她这些故意抹去不说,只说是运气好,那人癫病发作,她和芸娘才侥幸逃过一劫。只是一想到那日的情景,陈冰心中也不由得后怕起来,身子似也泛起了寒霜,她右手微抖一下,忙双手捧着白盏作以掩饰,大口饮完了里头的茶汤,随着热乎乎的茶汤下肚,浑身暖意融融,舒心畅快,刚才的紧张之情也被一扫而空。
柳志远初闻陈冰有此遭遇,心里也是一紧,嘴角微抽,不过神情仍旧自若,心中似是打定了甚么主意,见陈冰饮完了茶,便又点了一盏,他边点边问道:“若是在街上再遇见那男子,二娘可还能认得出来?”
陈冰心中明白,寻思那日莫非牛郎中赶巧路过救了自己,自己已经死于那人刀下了,要说这件事给李芸娘留下了莫大的心理阴影,那自己又何尝不是?只不过自己不愿意去多想罢了。心中略微叹口气,点头道:“那人就是化成了灰我也认得出来。知行,说起来,最近县城里多有女孩儿失踪,我看张青青亦和此有关。”
柳志远和柳福一同看向了她,齐声问道:“女孩儿失踪?”
陈冰点头道:“是的,我前日亦是在城里,遇见了一位丢了女儿的母亲,她正在城内发疯似的寻着自己女儿,另有葛欢欢杂铺的葛东家曾劝我早些回家,他道近日城里不是很太平,已有好几个女孩儿丢失,还说县尉已着手此事。方才柳叔所说的红桥子巷,便是我与芸娘初遇人贩之地,而前日那寻女儿的妇人,亦是说此处是她女儿失踪之处。”之后陈冰又将孙七娘与其女丽娘是如何遭遇人贩子之事说与了柳志远和柳福。
柳志远点着茶,抬头看了眼柳福,说道:“柳福,你最近几日可听曹县尉说起过丢失女孩儿之事?”
柳福摇着头,说道:“回二郎君,并未听伊说起过,只是前几日同伊一道饮茶时,伊到是说过有几件棘手的案子要调查,我问是甚么案子弄的你紧张兮兮的,伊说案子还没有头绪,不方便透露,我不方便问伊公务上的事情,便没再继续打听下去。现在想想,伊讲的棘手的案子,应该就是二娘所说的女孩儿失踪事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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