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鹅黄衣裙的小女孩好奇的望着朝欢怀里的人,另一个小男孩也注意到了浑身是血的且渊,他害怕得很,躲在小女孩身后不敢探头。
朝欢还没说话,身后的三个小跟班就七嘴八舌的说起刚才的情况,朝欢见他们说话,就抱着且渊进了屋子。
她想换衣服,且渊···也要收拾一下。
她换了一身衣裳,打了水给且渊擦洗身体,吃过药的且渊伤口基本都已经不在流血,只需要上个药包扎一下就行。但他身上的血污太多,朝欢换了三盆水才擦洗干净。
她看着手里破布样的衣服发了愁,准备出门找几个孩子借一身,出了门就听见他们兴致勃勃的讨论。
说话声最大的叫尔雅,是个扎着双尾辫的女孩子,气势比起男孩来也不输一筹,只见她站在一块石头上,居高临下的给几人说:“当时那个人就倒在地上全身是血,还是我听见他求救的声音呢,我和舒姐姐说了,舒姐姐才发现那个人,我们走过去一看都吓了一跳,要不是他还睁着眼,我们都以为他死了呢。”
一个声音反驳道:“可是人死了也会睁着眼啊,我阿爹时的时候眼睛就瞪得老大了。”
是那鹅黄色衣裙的女孩,朝欢记得她叫小溪。
尔雅被她这么一说,抓抓头发,有些不开心了,“那、那就是他眼珠子在动嘛,反正当时我们发现他还没死。”
“然后舒姐姐就给他包扎伤口,给他吃了药,他这才能活着被带回来。”
她终于说完,底下实时的响起男孩们的掌声,小溪撇撇嘴,尔雅却骄傲的扬起头。
朝欢虽然知道他们是昼空尽制作的傀儡,但此刻却还是忍不住觉得有些可爱,她笑了笑,走了出来。
她一出来,就收到几个孩子的热烈欢迎,小溪第一个跑过来,仰着头笑嘻嘻的。
“舒姐姐,那个人怎么样了呀。”
朝欢顺手摸了一下她的头,嗯,毛茸茸的。
“他伤得有些严重,大概要养一段时间的伤,对了,你们谁有多的衣服吗?”她看向三个男孩子。
三个男孩你望我我望你,都有些不太情愿把自己的衣服给别人穿,毕竟他们平时过的很节俭,每个人也就两身衣服换着穿。
最后,一个男孩举起手,小声的说:“我有。”
朝欢笑了笑,“谢谢你,小馒头,等之后药材卖了钱,阿姐就给你们都买一身衣服。”
几个孩子欢呼起来,朝欢找那名叫小馒头的男孩拿了衣裳,转头回去给且渊换上了。
几个孩子扒拉着门框,又开始嘀嘀咕咕起来。
尔雅说:“这人擦干了脸看起来还有点好看嘛。”
小馒头说:“好、好像大家族的少爷一样···”
小石子不屑:“不就是个小白脸吗,柳红街里我见得多了。”
小溪无语:“你怎么还往那边跑啊,小心被舒姐姐发现了生气。”
阿若点头,也不知道是在同意谁的话。
孩子们的对话,朝欢听得个完完整整,她无奈的笑了笑,帮且渊盖上被子便离开了。
一日后,昏迷不醒的且渊在服下第二颗丹药后终于睁开眼。
他睁开眼,漆黑的眸子茫然的转了转,身体上的伤太疼,他疼得皱起眉头,但却没有叫出来,仿佛已经习惯忍受疼痛一般。
他用唯一可以动的眸子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只能认出是个简陋的房屋,没什么其他东西,到是鼻尖有一股药草的清香。
就在他思考现况时,有人推门而入,一起来的还有药液的苦味,那人端着碗小心翼翼的走过来,生怕打翻手里的汤药,他走到床头,仔仔细细的把药碗放在桌子上,这才松了口气。
他正准备喂床上的人喝药,却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他愣了愣,随后连忙跑了出去。
几秒后,朝欢被小馒头匆忙忙的拉了进来,她看着床上睁开眼的且渊也愣了愣。
她走上前去,面色欣喜,“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床上的人并没有开口,他的视线落在朝欢身上,似乎很是茫然。
朝欢又问了几个问题,但对方都没有答复,她有些愁,难道是这些天喝的药太苦,苦到舌头说不了话了?
就在她思考着要怎么办时,床上的人终于开口了,或许是久了没有说话,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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