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衎的面容在斗篷的阴影下看不清神色,他点点头,跟着锦秋入了大门。
走时,他抬头望了眼,那山门上的牌匾写着三个大字“玉庙山”
进入山门,眼前的场景陡然一边,和在外面看到的亭台楼阁不同,内里却是普通的寺庙模样,宽阔的佛堂内,几座形态各异的佛像立于上方,但那佛像却不是晚衎认识的任何一位,而是一名宛如神女的人物。
那佛像雕刻的十分精美,神女衣带翻飞,或是站立、或是盘膝而坐、或是飞天···动作活灵活现,让人不由感叹这雕像的完美。但唯有一点奇怪的是,这些神女像都没有脸。
晚衎斗篷下的眸子扫过这些雕像像,这些没有雕刻出五官的神女像,却给他一种被注视着的感觉,他不由的开始思考这些神女像和那地母娘娘的关系。
锦秋带着他走到中间最大的那一座神女像前,跪在蒲团上便对着那雕像一摆,起身后双手合拢,口中说道:“地母娘娘,信女为您带来了新的祭品。”
她话音刚落,那座神女像像便有了异样,在两人的注视下,佛像宛如活过来一般,从一开始盘膝而坐的动作一点点动了起来,最后,那神女像站起了身。
那雕像足足有二十尺高,盘坐时尚且无事,可一站起来便和这房间一般高,它的头碰到了屋顶,只能低着头往下看,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对上两人,宛如一座大山压了下来一般,带着一股压迫。
晚衎毫无所动,锦秋却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掀开他的斗篷,露出下面的容颜。
锦秋冲着雕像叫道:“地母娘娘,这是信女特意为您找来的,城中最美的女子,若是食用了她的灵魂,必能让您拥有绝世容颜。”
锦秋说过,这地母娘娘的真身隐藏在这些雕像之中,若杀的不是真身就没有意义,它随时可以依附到其他东西上逃走,所以,若是想要一击必杀,就必须引出它的真身。
而地母娘娘最感兴趣的,便是貌美的女子,它靠着吞噬这些女子的灵魂来变幻出她们的容颜,越美的女子越叫它喜欢。
便是要趁着它被晚衎的容貌所吸引,然后放松警惕的那一瞬杀死它。
说实话,这个计划很冒险,锦秋也不确定能否成功,但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们已经无法回头,现在能做的,只能相信自己了。
那雕像宛如被晚衎所吸引一般,一点点低下头来,它的头沉重无比,落下时带来一大片阴影,没有五官的脸越来越接近,若是旁人大概早就吓得脚软了,但晚衎面色如常,毫不畏惧的对上那张脸。
终于,那头落在了晚衎头顶不足一尺的地方,似乎是在仔细的打量晚衎,这样近的距离,只要再下来一点,便能压死两人。
锦秋紧张极了,可她不敢露出一点破绽,她看着晚衎,对方更是无动于衷,仿佛现在不是生死攸关之际,而是在街上散步时望见了树上的鸟雀一般。
她有些佩服这个少年的定力了。
半晌,久到锦秋都觉得呼吸困难了,那雕像才终于动了,它动了动头,抬高后便停在半空中不动,烛光照在它的石脸上,忽的浮现出了一张苍白的脸。
那张脸,晚衎一眼便看到了,但他却说不出那张脸具体是什么样子的,每一刻每一秒,那脸上的五官都在变化,仿佛是无数人的脸浮现在眼前,可他仔细看了,才明白那只是五官在不断变动罢了。
但无论如何变化,显露出的都是女人的脸,和锦秋所说的只求美人颜不一样,时常会变化作普通或者丑陋的面容来,仿佛是它一开始就已经存在的面孔。
一个女人落在晚衎面前,她一身白衣,几乎没有实体般带着几分虚无,她看着晚衎,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你、你便是···”她笑着,对晚衎伸出手来,仿佛是想抚上他的脸颊一般,“最完美的脸。”
女人一点点靠近,晚衎一动不动,他看着那女人,想起锦秋说起的故事。
以前,凡人之间的战争非常的凶残,几乎每天都有许多的人死去,男人们死于战场,女人们被山贼掠走,那些女人们受尽折辱,带着巨大的怨气自刎,她们的怨气汇聚起来,化作恶灵杀死了所有的山贼。
但就算山贼已死,恶灵也没有散去,它守在山上,日复一日的杀死着所有路过此处的男人,直到如今,它吃了太多人,生出了灵智,便开始追逐新的目标。
它想变成人,变成一个美丽无比的女人。
可惜。
长剑骤然出现在手中,狠狠的刺入了女人靠近的身体,那透明的身体被刺了个对穿,却没有流出鲜血在,只是飘出几缕黑烟。
被打得个措手不及的女人发生一声尖叫,那声音宛如要撕碎人的耳膜一般,晚衎防不胜防,及时他已经及时后撤,可这声波的攻击依然伤到了他。
鲜血从耳中流出,晚衎深吸一口气,耳边是阵阵轰鸣,他看到锦秋的嘴一张一合,朝着他大叫着什么,可晚衎什么也没听到。
看着女人挥舞着利爪扑了上来,晚衎丝毫不惧,手持长剑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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