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曼梅此刻早没了刚才的得意,脸涨的通红,牙关紧咬,一声不吭。
贝雨田也没有催促,就这样安静的站在那里。
“宋督学,榜都张贴好了。”
不知是谁说了这样一句话,刚还窘迫无比的王曼梅突然抬头,仿佛看到了希冀。
贝雨田一抬眸,竟笑了起来:还真是不死心呀!
“宋督学,我要举报!”
王曼梅高扬的语调,吸引来院中所有人的目光。
宋良弼也看向贝雨田她们这边。
看着奔跑过来的女学生,宋良弼只是沉稳的看着她,语气平静道:“你要举报什么?”
“我要举报贝雨田作弊!”
“啊!不会吧,这考核还能作弊?”
“是呀,不过我也很疑惑。你说,这贝雨田是农家女,怎么可能什么都会?而且就连林知府家的大小姐,都被她比下去了,你说可疑不可疑?”
“是呀是呀,难道她真的是作弊?”
……
听到此,贝雨田嗤笑一声。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总觉得有身份有钱的人,就该高人一等。
可是往上数几辈人,又有哪一家是长盛不衰的?又有多少人是靠着自己的拼搏,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富贵的?
宋良弼看着面前的王曼梅,听着那些学生的议论声,脸上逐渐愠怒:“够了!王曼梅,你可知,这次考核所有的的项目都是在书院教习的监管下进行。
你说贝雨田作弊,那你可知,你这话也在说我书院的教习都被她收买,甚至我也被她收买,是这意思吗?”
听到宋良弼的质问,王曼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连着宋督学和教习们一起怀疑了,她这是一下子把人全给得罪了。
一时心中有些惧怕,可是一想到自己要是离开书院,那自己就全完了。
以后她还怎么嫁人?
既然自己不好过,她贝雨田也别想好过,想到此处,王曼梅一咬牙,看着宋良弼认真道:
“宋督学,我没有怀疑您和教习的意思,但是这贝雨田是个乡下姑娘,怎么可能考的比林小姐还要好!”
王曼梅顿了一瞬,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扬声道:“对了,她不是还跟咱们书院的宋杰有婚约吗?宋公子肯定对她很是了解,她会不会这些,宋公子肯定知道。还有她们同村的人,肯定也知道。
总之,她贝雨田考这么好,我不服,我相信,还有很多人不服。”
“对呀,怎么可能她是考核第一。”
人群中也有些人抱怨起来。
“既然你们对此次考核有疑议,那就把认识她的人找过来,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知道些什么?我书院的考核竟然还有人有本事作弊!哼!”
宋良弼一声冷哼,冷淡的看着这帮学生因为嫉妒而失了理智的行径。
不到一刻钟,宋良弼面前,除了王曼梅和贝雨田,又多了三人,分别是贝娟、贝春翠、宋杰。
看着面前的三个“熟人”,贝雨田有些意外,想要看看,他们手上有自己的什么“证据”。
“宋督学,这个是贝娟,她旁边的是贝春翠,都是贝雨田一个村子里的。还有就是宋公子。”
“见过宋督学!”
“恩。”宋良弼微微点头,然后转头看着王曼梅问道:“你将他们三人找来,是为了证明什么?”
见宋良弼这么问,王曼梅在贝娟身后推了一把,疾声厉色道:“贝娟,你来说说,贝雨田之前在村子里会不会这些。”
“我,我不知道呀,王姑娘,我真的不知道,呜呜呜……”
一向胆小怕事的贝娟何时经过这场面,此刻被这么多人看着,还被王曼梅逼迫着,一时竟吓的哭了起来。
宋良弼见她竟吓哭了,眉心微蹙,放缓声音安慰:“你莫怕,此事和你无关,你先下去休息吧。”
王曼梅见贝娟如此,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又推了推贝春翠。
贝春翠毕竟机灵一些,只小声道:“回宋督学,我在村子里,虽然跟贝雨田玩不到一起,但是,她家平日里却从未传出过琴声。更没有见她买过纸笔。
贝伯父到是会些功夫,我见过几次她跟贝伯父上山打猎,可能射箭是那时学了一些。至于精不精,我就不知道了。
我就只知道这些。”
贝春翠说完,低下头,仿佛也有些害怕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