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大人不顾形象,当场开始跑路。
吴植追喊道:“别跑啊,我可不敢杀朝廷命官。”
可对方连头也不回,拼了命的在人群中穿梭。
也不知哪个刁民暗中伸了一脚,知县大人不慎跌倒,面部着地血流不止。
“说了别跑吧,你看看,这成何体统。”
不少人憋不住了,开始哄堂大笑。
尤其是阿贵他们,本就有着深仇大恨,王默然挂了,剩下的恨意当然就得发泄在知县头上。
“大人!快帮帮大人!”
他打着救人的旗号,冲到人堆里对着知县拳打脚踢。
官府的人被挡着死死的,只能听到领导的撕心裂肺声,急得直跳脚。
另一头,黄四郎正对着吴植抱拳。
“先生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等整顿好了家里,再正式登门拜见。以后这鹅城,就是你我二人的天下!”
“呵呵,你先收拾烂摊子吧。”
吴植的表情有些古怪,因为他亏大了。
【完成心愿,恭喜获得黄四郎一半的家业——城东老宅一套】
就这?没了?
钱呢?
系统是不会骗人的,吴植马上就醒悟过来,狗日的王默然把家产转移了!
虽然很生气,但他还必须得不动声色。
好在还有那张五万两的银票,这可不是笔小钱。
吃完了瓜,人群也开始散去,奄奄一息的知县大人终于得救。
“阿贵,回村了。”
吴植带着人回到了废墟一般的牛家村,每走一步都感到有亡魂在抽泣。
“到底死了多少人?”
“一半。”阿贵垂着头道,“那日官兵来的突然,乡亲们没有防备,再加上走水,很多人不明不白就死了。”
牛家村也算是个大村了,盘踞在这鹅城郊外多年,一直都还算兴盛。
但这一切都是基于兴旺的人丁,有了人,田地才得以充分耕种,活计才能快速完成。
打仗,向来死的都是男人。
牛成恭的府邸损失最小,村里的头头脑脑齐聚于此,开始商讨重建工作。
“我族青壮男丁原有三千三百余人,现仅存千人,其中还有数百伤者无法劳作。”
“现在正是春耕时节,就这点人如何耕种?”
说话的是牛成恭,他的伤还未愈,但精神好了不少,本次会议就是他发起的。
“没办法,只能花钱雇邻村的人帮忙了,问题是族里现在还有没有余银?”
“没有。”
“狗日的牛富贵!居然把所有钱都花了!”
黄四郎重掌大权后,第一时间就派人将前任族长牛富贵押到了村里。
这家伙虽然将钱财都拿去保命了,但还有一物没时间处置,那就是他的祖屋。
没得说,祖屋当然是充公了,他的家人也一并捆绑了起来。
没等隔夜,群情激昂的村民们,就将牛富贵一家打了个半死,然后绑到山里的树上喂野兽了。
这等残忍的画面,吴植是不忍观看的。
此刻他正躺在牛成恭大宅的一处院落里,闻着银票的芬香。
五万两银票,仅是这笔钱,就足矣让吴植晋升为鹅城富豪榜。
当时王默然本想着是杀了人后再拿回,却哪知死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牛家村百废待兴,到处都是需要用钱的地方。
牛成恭掏干家底,再加上欠条,拿下牛富贵的祖屋,钱到了族里的账上,可还是不够。
“起码得要三万两,足够村里修筑房屋、采买粮食、雇人耕地的了。”
“何时归还?”吴植问道。
“这个……恐怕得要些年月。”
牛成恭老脸一红,这里面最大的开支就是修筑房屋,说是修筑,其实大部分都是重建。
采买粮食也不是小数,村子人多,在秋收之前都需要口粮,那还得有半年呢。
花钱容易挣钱难,村里务农为主,有余粮才有进项,扣去苛捐杂税,又能省下多少呢。
“多少个年月,起码交待个数吧。”
吴植当然是不舍得的,他可没有亏欠牛家村什么,反倒是已有大恩了。
“十年?”
“那可是你说的。”
“害,我看十年都难,咱们姓牛的欠你的,恐怕永远还不清了。”
“知道就好。”
“你别看给了三万两那么多,这万一山匪突然来犯,恐怕全都得打水漂。”
牛成恭现在被迫担任了族长一职,之前的变故令他下定了决心,不再回城当官了。
可他现在的头脑,因为欠缺知识而变得有些愚笨了,很多问题解决的并不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