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的鬓边别了几多娇嫩的小花,纠缠的花枝在她的袖口处开放的实在太过烂漫,呈现出别样的动人和韵致。
只是她动作不停,花枝都被她剪的稀巴烂。
嬴政顿了顿步伐:“呆在宫里心烦了吗?”
白桃早知道他来了,放下剪刀道:“才没有,我吃得好睡得好,我看后花园里种的花好看,就剪了一剪。”
“那为何在花瓶里剪?”
“我想学插花,我学不会怎么了嘛。”
白桃觉得自己插花很差劲,但是不影响她的理直气壮,“反正学不会,干脆剪了算了。”
嬴政摘掉她鬓角边颤颤巍巍的粉色小花,捻了捻,放在花瓶,“寡人也不会,可以和桃桃一起学,就先将这朵花插在树枝,桃桃觉得如何?”
白头看着面前光秃秃的花枝,面被他放单一的花骨朵,简直没眼看。
“秃子面串帽子,还挡都挡不住,丑死了,政哥哥你还不如我呢。”
“哈哈。”
到底是少年人,嬴政笑得疏朗。
白桃定定的看他,“你现在还会插花,还会笑,那成蛟的事情,你是不是不生气了?”
嬴政眉微挑:“…嗯。”
白桃歪头:“真的?”
前段日子,因为成蛟叛乱的事情,她觉得风声甚是紧,更是乖觉了些。
不出宫了不乱玩了也不召俳优进宫耍杂技了,浑身的狐狸毛顺的一丝不苟,还顺带闲情逸致摧残起了花花草草。
要是不生气的话那岂不是可以照样出去玩了?
没等她来得及暗喜,嬴政脸的笑意收敛下来,坐在她身边道,“有些市井传言说寡人是野种,仲父是亲父,仲父才是寡人的生身父亲,桃桃觉得呢,寡人和仲父长得相似吗?”
白桃微怔,坊间传闻她也听说过不少,但是没有想到无坚不摧的他也是在意这件事。
也对,凡人在意血脉的传承,关于自己的身世谁不想究清呢。
可是他长得和他的父王的确不是很像啊。
他挺鼻薄唇,两眼深邃,棱角分明的冷峻,是那种不熟悉他的人接近就怕被伤到的孤傲强势。
而他的父王嬴子楚就平易近人多了,在赵国磋磨十几年,嬴子楚还磋磨出几分积郁的消沉。
回到秦国被华阳太后掣肘,根本就不能一敞胸怀,导致气质都是拿细线提拉出来的,要断未断的样子。
所谓相由心生,这长得就
不是太像。
白桃觉得他不是想问像不像的事情,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她思索了下说道:“连书都说,流丸止于瓯臾,流言止于智者。”
说罢,她凑在他耳朵边低低道,“没准政哥哥你更像你的太爷爷呢。”
“我听宫人说,秦昭襄王打得列国闻风丧胆,以后政哥哥你所做的功绩更不会差到哪去的。”
“有是时候实力也是自证的一种方式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政哥哥你以后定会更强。”
少女努力搜刮着近日来强背硬塞的诗文来劝导,樱唇里可心的话一连串一连串的往外冒。
嬴政摩挲把玩着她的芊芊玉指,幽深的眸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欲成大事之前,寡人先得亲政。”
白桃眼睫微颤:“政哥哥,你还有好几年才能戴冠配剑呢。”
“很多事情不能一蹴而就。”他狭长的眸子里含着化不开的墨,“成蛟之事,会成为寡人亲政道路的第一块垫脚石。”
白桃:“嗯?”
“寡人要去屯留,亲自平定成蛟之乱,寡人不仅要让仲父看到,让六国看到,更要让大秦的将士看到,寡人才是他们唯一可以效忠的,王。”
他的眉宇间有千军莫挡的锋锐,白桃也不多劝,“好吧,那政哥哥你什么时候动身?”
“后日和王翦将军一起,仲父没有理由阻拦寡人。”
“嗯嗯。”
嬴政把她抱在怀里,拍了拍,“想让桃桃送寡人出征。”
“可以呀。”
白桃满口答应下来,反正她又不是光吃干饭不干活,送送也无伤大雅。
“嗯,那出征前寡人得先给桃桃打扮打扮。”他说道。
“打扮什么?”
白桃好奇,用一双秋水底横的剪眸望着他,嬴政伸手折了朵盛开的靡艳的花朵别在她鬓边。
只见少女云堆翠鬓,唇绽樱颗,柔媚又娇俏。
她又捏着拳头锤他,“好啊,政哥哥,你拿我脑袋当花瓶使呢?”
嬴政那眉如墨画的俊脸凑过来,在她嘴角不轻易间啄了一口。
“真好看,当花瓶也好看。”
“那是,我不好看谁好看。”
白桃自动忽略后面半段,她也挺喜欢听别人夸赞好看,闻言狐狸尾巴都差点翘起来,“不行,我也要给你插花。”
她随手折了朵大红色的花朵,伸手别在他的鬓边。
经过柔润的花朵一别,消散了嬴政冷凝的下颌角,显得倒有几分说不出的面如美玉,万千风流。
就算是咸阳城中最负盛名的公子哥,怕也不及他万分之一的心迷神醉。
白桃眼底有惊艳闪过,说道:“政哥哥戴花,也好看。”
嬴政也由着她鼓捣。
他又抬起她的下巴,在娇润唇瓣吻了一下,似诱惑道,“只要桃桃给亲,寡人的脑袋随意供桃桃簪着玩。”
不过也就是亲亲而已,比起亲亲她更想簪他脑袋。
白桃钩道:“好啊,我给你簪花,你先别乱动哦。”
嬴政怎么可能不动,他俯首扣住她的脑袋,吮含下来。
“可恶,都说了你别乱动。”白桃手中抓的花枝全砸在地,溅起一片花泥,唇畔相依下来,她被亲的哼哼唧唧,娇娇柔柔的伏在他肩膀。
嬴政到底是没有深吻,他只是浅尝即止,似是还保留着他们之间的那层禁制。
他看着在自己怀里眯着如丝美眸的白桃,瞳孔一深:“桃桃。”
“嗯嗯,亲完了嘛?”白桃慵懒娇媚,翻着肚皮哼哼道,“再亲下去我可要睡着了。”
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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