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李良上了马车后,武植一张灿烂的笑脸,立即阴沉了下来。“某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今夜务必将此人的根底,给某尽数刨出来。不但是他,整个沧州府通判座下大小官员,也必须给某查个一清二楚。某要将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全部绑上船。必要时,可使用特殊手段,但出手一定要干净。某不想这件事传到何将军的耳朵里。”
“属下知道该怎么做!”楚锋恭敬地朝武植微一躬身,其人便消失在了茫茫寒夜。
翌日卯时,楚锋并十几个军汉,满脸疲惫地回到了营地。这几人身上都带着斑斑血迹,显然是使用了特殊手段。
“都监!这两本册子,足矣让您在整个沧州地面横着走了。”
楚锋将两本泛黄的册子,递给了武植。
武植打眼一翻,一本是记录沧州府内钱财出入的账目,一本则是记录着整个沧州府大小官员的私密。
作为一个熟知术数之道的后世人,武植分分钟便能算出这沧州府内钱财出入的缺口钱财。这一算不知道,细算之下却是让武植直接愣在了当场。
他有想过这本账目缺口非小,不承想亏空的数字竟然高达三千多万两白银。
宋微宗在位时期,虽然整个大宋的经济较唐朝略显繁荣,但一年的财政收入也不过才七千万两白银左右。仅一个沧州府内被挪用不知去向的银两,便近乎占了大宋国政收入的一半,这意味着什么?
整个大宋又有多少个像沧州这样的州府?若是将各州府十年内,那些不知去向的白银,全部敛于一起,那简直可以堆成一座大山了。
难怪后世之人会说宋兴于安石,亡于安石。这王安石变法的确是为大宋增加了财政收入,可更多的钱财,却是都进了那些各级官员的腰包。
在这种官僚主义被金银腐蚀到人心枯萎的世风下,这北宋王朝即使不被金灭,也会自行崩塌的。
另外一本小册子,却是让武植看的有些哭笑不得。
这沧州府大小官员的私密,简直是令人大开眼界。比如,沧州府通判的屁股上,有一个花朵般的红色胎记。再比如,沧州知州顾北卿这个半百之人,每顿都要喝上一顿人奶,说什么人奶可以延迟衰老。
还有一些不堪入目的消息,武植也懒地再去欣赏了。有这两册在手,他几乎能在整个沧州府横着走了。
“带兄弟们先下去休息吧!另外,给他们每人发放一百两的辛苦费。至于你的辛苦费,自己看着拿吧!以后这沧南大营,迟早还是你来掌权。”
对这些外出办事的军汉,武植出手也是大方。众人一听他们能得一百两的辛苦费,个个感动地是眼泪汪汪,磕头如捣蒜。
尤其是楚锋,听到武植这般话语,激动的嘴巴都说不出话了。他倒不是在乎那些银两,而是武植对他的认可。
武植这是拿他当绝对心腹去培养呢!他心里十分清楚,武植日后的成就不可限量,他若想一直跟着武植走下去,就必须要时刻跟紧对方的步伐。
今日之事,对他来说也是一种真正的考核。显然他的做法让武植很是满意。
“属下...属下绝不辜负都监再造之恩!”
帐外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鹅毛大雪,武植抬头看了看漫天飞舞的雪花,嘴里喃喃道,“明朝游上苑,火速报春知;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吹。终一日,某要让这沧州四季,尽归某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