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掌柜是在梁家留了饭之后才结伴离开的。
很显然,大家的心思都不在吃饭上,所以半个时辰都没到便纷纷起身告辞,去了钱永仁家继续商议细节。
如何设置暗记、如何出票入票、如何封漆转运。
种种细节一一敲定好后,这才各自回去安排手下逐一落实,同时他们也知道此事关系重大,严令不许外泄。
另外,钱庄里的现钱不多,钱永仁后来又求了吴大娘子。
吴大娘子便将自己的私库屯钱全部掏了出来,除了留些日常花销用的以外,一概让钱永仁运去了苏州、泉州。
又从金银铺子挖来好些匠人伙计,制定了统一的模具标准。
然后分派到各地州府负责广收金银、熔炼成锭等事宜,为接下来的汇票生意做最后的储备。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当天送走了诸位掌柜,秦昊没有急着回去,而是留在吴大娘子身边说了会话。
吴大娘子还是不想他们兄弟两个关系一直这么僵下去。
于是出言劝道,“小六,你二哥那个人你是知道的,虽说是纨绔了些,但肯定没有啥坏心思。那天是喝多了酒,犯了糊涂,才会那般不依不饶的去你院子里闹。你也是的,怎么说也是你嫡亲哥哥,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母亲说的是!”秦昊并不反驳,“这些日子,孩儿也在认真反省自己,当时确实不该动手。母亲放心便是,我会找机会像二哥哥道歉的。不过,母亲可知,二哥哥那天跟谁喝的酒?”
“谁?”吴大娘子眉头一皱,感觉到了事情不妙。
“二房的梁昭。”秦昊回答。
“这个蠢蛋,肯定是受了二房的撺掇!”吴大娘子闻言腾地站了起来,“看来他真的是皮痒痒了,竟然好赖不分!我非得抽他几个大耳刮子,好好教训他不可……”
说着,吴大娘子就要往外走,却被秦昊一把拽住了。
“母亲这是要我和二哥哥再无和好之日了吗?”秦昊说道,“二哥本来就对我有成见,若是知道今日是我告的状,肯定又要把怨气撒在我头上。这可是母亲愿意看到的?”
“这……”吴大娘子回过味来,“那也不能放任不管啊!二房那帮黑心肝的家伙,肯定是憋着什么坏呢。不行,我还是得去,这要是酿成大错,那可如何是好?”
“母亲别急。有事情,总是要说开了才好。”
“说开?说开什么?”吴大娘子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