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是断壁残垣，空气中是尸体焦灼地气味和血腥味的混杂，偌大的广平寺此时哪里还能看见一处完好的地方。

很难想象，就在一个小时之前，这里还俨然一副世外桃源的模样。

而在真司的身边，是跪在地上，双拳已经因为锤击地面而变得血迹斑斑的吉良戊戍门。

“为什么不让我去阻止他们！”吉良戊戍门又是一拳锤向地面。

“你刚刚也看到了，他们相当于有两个副队长级别，外加三名高级席官的战斗力，而戊戍门你现在满打满算也就能暂时拖住濑之老师，被击败只是时间问题，我就更不用说了，随便一个老师都能碾压我，我们过去没有任何作用。”

“那就这么看着他们这样屠杀那些人类？”吉良戊戍门抬起头，用他那双已经充血的眼睛望向真司说道。

“严格意义上来讲，他们也不完全算是人类......”真司不想和此刻的吉良戊戍门对视，扭头望向远处火光之中的广平寺。

他知道对于秉持着正义，一直都接受着正统死神教育的吉良戊戍门来说，这种事情是十分难以接受的。

“你知道完现术吗？”真司沉默了一会后，还是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完现术？”

“据说是因为虚袭击现实的人类孕妇，而诞生的孩子，其天生便拥有一些与众不同的能力，堪比我们斩魄刀的始解，有些强大者的能力，甚至比我们斩魄刀的卍解还要强大。”

“这不可能！”

“这就是事实，戊戍门，通常意义上讲，我们死神将这些完现术者也视为虚的一种，是需要清除的存在......”

“但是我没有在刚刚的战斗中感受到任何虚的力量！”吉良戊戍门依然试图挣扎道。

“但是这就是目前尸魂界对于完现术者的定义！或许未来会有改变，可是现在，它就是如此。”真司彻底戳破了吉良戊戍门的希望。

因为真司知道更深的内幕，这些完现术者们的力量其实都是灵王身体的碎片，那些想要完现术者彻底消失之人的目的正是这些碎片，而不是所谓的“虚”。

这种解释但凡是见过完现术者的人都知道根本站不住脚。

可是真司也知道，那些人根本不在乎这个解释靠不靠谱，毕竟，只要在死神见过完现术者之前，将这些完现术者都消灭了就好了，这种做法他们又不是第一次做了。

但真司却没有办法将这个真相告诉吉良戊戍门，真司作为灵魂本来不是这个世界之人，自可以站在更高的角度来俯视一切，可吉良戊戍门却不行，他是流魂街出身的平民，他天生便向往着死神，崇拜着死神并幻想着成为死神。

要知道，哪怕是再过几百年，当蓝染将少量的真相放在那些队长面前，依然有无数人不愿意去相信，亦或者选择麻痹自己。

更何况此时此刻才刚刚进入真央灵术学院学习了才三年多的吉良戊戍门。

又是一阵无言，压抑的空气中，只能偶尔传来吉良戊戍门锤击地面的声音。

真司一个人站在山头，面向火光渐弱的广平寺，回忆起之前的画面，数十名完现术者悍不畏死地扑向那几名死神，然后被一个接一个无情地斩杀，这个时期的完现术者们没有组织，没有信仰，仅仅只是想要作为一个普通人更好的生活下去而已，因此他们的力量根本没能很好的展现出来。

这一切，大概都只有等待那个男人出现，才会有些许改观吧？

真司同情这些人的遭遇，但是他还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现在就可以改变这种现状的程度。

哪怕是后期强如崩玉蓝染都无法做到的事，现在的真司又凭什么可以做到。

不过有一点真司欺骗了吉良戊戍门，那就是，如果只是想要救下眼前这些人，他们两个是可以做到的。

因为这些这一次下来的渠道，并不是通过贵族专门的穿界门下来的，而是借用了老师这个身份作为掩护。

那么作为代价，他们就必须承担相应地约束，那就是他们的存在身份是已知的，在他们降临现世的地点附近根本没办法多做停留，否则......

“来了吗？”

真司感受到一阵灵压扫过，当即不在收敛自身的灵压，而是将其释放出来。

缚道之五十八，掴趾追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