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一切都是一场梦,都过去了,少年。”
“梦...么...”
“啊,人生不满百,寥寥一场梦。”
看着抬头望月的武士,少年垂下了双手,看着月明星稀的夜空。
“武士桑。”
“啊?”
“能教我忍术和武术吗?”
“为什么这么想?”伶迁心中一顿。
“我想复仇。”
“向谁?”
“...”少年猛地抬头看向伶迁,他眼中充满着愤怒,然而武士脚下的头颅,已经了却了他一切仇恨。
“我...我不知道...”少年如同失去了全身力气,丧失了一切生存的意义。
伶迁从来没有感受过,也没有见过,这父母横死的场景。
他不知道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但他能够理解。
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伶迁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开导这个少年,只是想起了长岛和幸枝,还有哪些路途中见过的苦难人。
‘我又该怎么劝他们呢?我自己都过不明白。别人穿越忍界都是从中牟利最后成为一方大佬,而他,根本就没有什么追求,如果有也只是增加能量,去开更多的门,去体验更多的世界而已。’
‘这不是人生的目的,因为旅游是一种形式,而非目标。至于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先不说那几乎不可能的能量要求,我回去干什么呢?好像这边日子过得也挺好的,没有回去的必要啊。’
‘换言之,我也是没有目标的人。’
这是第一次伶迁意识到了自己的词穷,也是第一次,知道了自己对思考的欠缺。
但是作为年长者的他,也是为少年复仇的他,必须在这个时候说些什么,哪怕是些安慰的。
“你知道么?”
“什么?”少年仿佛将一切希望投入到了这个面前的武士。
“有时候,恶行的源头并不是一个人,或者一件事。”
“为什么?!你脚下的忍者!杀了我的全家!”
看着少年的暴怒,伶迁闭上了双眼,第一次说出了自己的思考:“每一次暴行,都有它的土壤,
制止一次错误,仅仅是斩去荆棘丛中的一片叶子,
这个世界就是纷争着的,今天这个国家打那个国家,明天那个国家打另一个国家。
如此周而复始,一战、二战,
以及如今的三战,
世界变过吗?
从来没有,
只要纷争还存在,只要大的格局不变,像你这样的悲剧,永远只是循环之中罢了。”
说完这句话,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少年也不是孩童,他已经有了自己的认知,然而武士所说的一切,他不愿意接受:“难道...就不能改变着一切吗?!该死!!”
他捶着地板,咬牙切齿,伤口裂出鲜血。
伶迁回头看着他,似乎是想起了曾经书中的教导,他笑了笑了,继续看向这空明的夜空。
“为什么不说话?!”
“呵,少年哟,不是想跟我学习本领吗?”伶迁映着月光,回头笑。
那潇洒,浪荡,帅气,自由自在,却怜悯的形象彻底的打动了少年。
那就像沙漠中的一舀清泉,就像饥饿时的一个面饼。
‘无论千百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