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治了!
简单的五个字就像是一声惊雷,瞬间让屋内归于安静。
陆漫漫看着薛彤,薛彤的面上布满了泪水,看上去做这个决定,似乎是承受了许多。但这也太快了,若是治疗了许久,陆丰还不见效,且还要一直治,那或许再说放弃也行,但哪里有一开始就说不治的?
“婶子若是担心治疗费用,还有药费,这个考量倒是也能理解。”城里的大夫开口道。
陆漫漫眸色凌厉的看向大夫,四目相对,只一瞬,她便恢复如常:“大夫,辛苦你和顾大夫在这儿继续帮我爹看诊,您放心,不管如何,该给你的出诊费,药费绝对不会少。”
大夫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陆漫漫看他的眼神让他心悸,不过是个小女孩罢了,他应该是多虑了。
“爹要诊治,需要安静,我们出去说。”陆漫漫开口,不给薛彤说话的机会直接走出了门口。
薛彤看着陆漫漫的背影,并没有过多犹豫便走出了房间。在外面说就在外面说,她刚和陆月月回来的时候,便发现村里正他们已经走了,外面没有人,说清楚也好。
屋外的空地上,薛彤母女,顾恒母子还有陆漫漫对立而站。
陆漫漫等着薛彤开口,但是薛彤和陆月月都在哭,且没有停下来的痕迹,她皱了皱眉,看来要她先说话了。
“既然这里没有别人了,要说就说清楚,你到底什么意思?”陆漫漫直直的看着薛彤,她毕竟不是原主,直接叫薛彤娘,她叫不出。
薛彤更咽了几声,抬头注视陆漫漫:“我们虽不医治你爹,但是你放心,我会照顾他,一直照顾他,不会抛弃他。”
“娘对爹向来重情重义,爹如今这副模样,娘贴心照顾他,多给他做些好吃的,比什么都强。”陆月月道。
陆漫漫看着薛彤,好一会儿之后目光放到了陆月月身上:“可若是爹不治,他怕是熬不过去。即便是当下给他做好吃,他也吃不下。”
“姐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和我站在对立面吗?爹怎么会熬不过去?”陆月月皱眉,不满的看着陆漫漫:“你别咒爹。”
陆漫漫面色一沉,怒极反笑,她不过就是说了句实话,怎么就是对立面了:“陆月月,你的意思是,受了重伤,不用看诊治病,能自己熬过去?”
陆月月微微一顿,见陆漫漫神色不善的看着她,再看顾恒,他似乎也不赞同她的话:“家里的情况就是如此,即便是我们想给爹治,但药钱怎么办?我们能拿出的银子怕是连幅药都拿不起。
陆漫漫,你少用责怪的眼神看着我。
五十两银子到七十两银子,爹还得吃些好的,怕是整个下来会将近一百两银子,这钱哪里来?
就是把你我都卖了,也不值得一百两银子。”
“也就你不值钱。”陆漫漫不喜欢陆月月的比喻。
“我也考虑过去借钱,但借钱之后呢?先不说你爹注定不能复原,就说他治好后,我们要如何去还钱?你爹不能再打猎,我们也没有田地。
你倒是没多久就要嫁给恒哥,成为了外嫁女,家里的负债和你是没有了关系,但是我和月月呢?还有你爹的颜面呢?
陆漫漫,你应该知道你爹好强,一辈子好强!”薛彤在陆漫漫指责陆月月的时候,心中的愧疚彻底消散,她愤怒的瞪着陆漫漫:“你不当家,不知道生活的艰难,你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是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