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吉应了声,便去灶台烧火了。
侧屋中只剩下两人,陷入一片沉默。
黑夜之中,只有一盏油灯作为光源,两人同在炕上,坐得极近,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阿赫雅戳戳谢桀,压低了声音,似是有些担忧:“他是不是起疑心了?”
说来也是。他们两个说是逃亡,身上的衣服却没有多少破损,尤其是谢桀,一身锦衣即便在夜色之中也十分显眼。
“猎户多灵敏,可能是闻到了我身上的血。”谢桀眼中闪过几分笑意,配合地点点头。
阿赫雅愣了愣,双眼慢慢睁大,瞪得通圆。
她早该想到!这暴君在府衙门口杀了那么多人,虽然沾了最多血的外裳在进黑市前便脱下扔掉了,但血腥味却是一时半会儿散不了的。
她咬了咬牙,忍不住愤愤地剜了谢桀一眼:“你知道,怎么不早遮掩些!”
“没机会。”
也没必要。
谢桀想到院里的异样,目光微冷,看向阿赫雅时,眯了眯眼,勾起的唇角像极了一只大尾巴狼。
阿赫雅语结,捏了捏拳头,背着谢桀坐下,只给他留下一个气闷的背影,微微垂下的眼中却闪过几分狡黠。
“你们洗吧。”
两人就这样僵持住了,直到特吉提着烧好的水进来,打破了凝滞的气氛。
他目光在二人身上扫了一遍,似乎有些不解,又不好发问,只是嘱咐了一句,便带上门出去了。
阿赫雅眼神微动,正要起身把水倒掉,却被谢桀按住。
“人还在。”
他目光落在阿赫雅身上,语气不明,带了几分看戏的意味。
那就是要她演到底了。
阿赫雅险些被他气笑了,她望着谢桀那与上一世一般无二的脸,忽而笑了一声。
洗就洗,前世这暴君荒唐起来,鸳鸯浴又少过了?
先坐不住的,还指不定是谁呢。
她站起身,背对着谢桀,缓缓解开了自己的衣带。
油灯将她的身影映在门扇上,显出一片旖旎。
“你做什么?”
谢桀的眼神顿时幽暗下来,他喉结微动,盯着阿赫雅的目光活像一匹饿了许久的狼。
“洗澡啊。”阿赫雅勾了勾唇,靠近他些许,微微弯腰,在他耳边吐出一口气,轻轻唤,“陛下。”
“用手碰碰水,发出一些响动就够了。”
谢桀闭上眼,额上青筋暴起,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声音沙哑地开口。
他此时有些后悔,将收网的地点定在这里了。
“不行。”阿赫雅才不管他,仗着暴君不敢轻举妄动,故意又往谢桀身上靠了靠,哼笑一声。
“不是陛下说的,想让一个站不住脚的谎言变得无懈可击,最好的方式是把它变成真的?”
“我正在……学、以、致、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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