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来到聚贤厅的时候,已经出了一身汗。
久不运动,这一出汗整个人说不出的舒坦,可身上的衣裳都沾在身上,让他又有些难受。
站在聚贤厅的门口,熊廷弼望着里面坐在上首位置的稚童,心中顿时惊讶了起来。
像是感受到了熊廷弼的目光,吴三桂抬头看了过去。
两个人眼神对视后,吴三桂从堂上走了下来。
“老人家可是有什么事情?”吴三桂耐心的说道。
在山上呆了半年的他,早就与这个寨子融入到一起了,说话语气神态从最初什么都需要学习的稚童,完全变成有了威仪的一个少年。
若是此时他跟祖泽润站在一起,吴三桂的个头已经比祖泽润高了半个脑袋。
熊廷弼看着从后面走进走出的人,不免好奇的问道:“我见这聚贤厅并没有很大,为何可以容纳下那么多人?”
吴三桂听完整个人也是愣了一下,随后说道:“聚贤厅只是明面上的办公地点,真正的地点都在地下了。”
熊廷弼疑惑的望着地下,地下也能办公?
吴三桂笑着说道:“山里面的环境不太好,尤其是百姓摊的铺子又那么大,起初倒是不需要很多人来管理。
可现在各项事情都需要从新理顺,人员增多之后,总不能让后面已经居住很久的人搬家,就只能将地下挖空,而后膛上木板,这样就能保证安全了。”
熊廷弼很好奇这种在地下办公的事情,于是想要往里面迈步。
吴三桂赶紧拦下笑着说道:“不知老先生高姓大名?”
熊廷弼立刻觉得自己有些冒失了,于是笑着说道:“老夫熊廷弼,字飞白!”
吴三桂赶紧后退一步朝着熊廷弼弯腰行礼,这些天祖泽润为了眼前这位可是忙的头拱地了。
“小子不知道是飞白先生在此,若有瓒越之处,还望先生见谅!”吴三桂语气非常严肃的说道。
祖泽润可是跟他说过,面前这位大佬可是能够拯救辽东的人。
只要将这个人诓骗到山上,以后民兵的训练和作战就全能解决了。
他的父亲吴襄在上个月就已经被圣旨调到京都任职羽林右卫千户,负责日常训练士卒,在调令下来那天就已经去往京都了。
祖大弼也将正式的在山海关内整顿守关将士,所以接下来光靠许世和赵老六根本不行。
熊廷弼笑呵呵的看着眼前这个比祖泽润还要高些的少年说道:“看来祖家那个少年已经跟你都说过了?”
吴三桂直立起腰肢,露出白牙人畜无害的说道:“我大哥早在知道河东之战后便着手准备将您劫掠上山之事了,而且知道您战败后,大哥痛心疾首的一个人在山里狂奔了好久!”
说完这话,吴三桂脸都没红一下。
熊廷弼满意的点了点头询问道:“既然你哥跟你说了那么多,那肯定也会跟你说我这个老家伙是个将死之人了,既然是将死之人,可否进去一看究竟?”
吴三桂听完立刻让开身位,做出邀请状说道:“飞白先生可自由出入,不论现在还是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