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那宝钞毫无抵押,印出来又能如何,有谁肯以一两银换入废纸一张?来,解释给朕听听。”
王鳌永倒是说得个慷慨激昂,可朱彦新却是差点没把大牙都给笑掉了。
“……”
王鳌永何尝不知宝钞就是废纸,他不过就是想蒙蔽一下天子罢了,却不曾想天子居然能一口便道破了根底,心慌之下,一时间也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分说了。
“你这下作的东西,竟敢妄言欺君,当真好胆!来啊,将此獠拖下去,严审,另,着锦衣卫即刻出动,抄家,朕要看看这厮究竟贪墨了多少。”
现如今,朱彦新最喜欢的就是有人跳出来搅事,没旁的,可以趁机抄家啊——干啥要留给李自成去抄呢,他自己来不好吗?
“诺!”
这一回,大内侍卫们可就没再管王鳌永嚷嚷个啥了,一拥而上后,架起便走。
“你们中还有谁觉得可以教朕做事的,尽管站出来,放心,朕给你们足够的表演时间。”
“不过,若是不能说服朕,也不能说清你们翘班跑来此处闹事的正当理由,那就跟王鳌永一道作伴去好了。”
文官集团虽说没啥大用,可问题是朝廷的运转暂时还离不开这般混球。
所以,火大归火大,朱彦新也确实不能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细水长流才是硬道理。
“……”
眼瞅着王鳌永就要掉脑袋了,大家伙可都不傻,谁肯跟着一道去送死啊。
理所当然地,先前还气势汹汹的文官们此时全都成了被吓破了胆的鹌鹑,就只剩下瑟瑟发抖的份儿了。
“没有了是吧?那好,朕给你们十息的时间,再不各归岗位,一律与王鳌永同罪。”
时间过一天就少一天,要想尽快整军备战,留给朱彦新的时间是真的不多了,所以,他根本没打算在此时说些啥安抚人心的废话。
“陛下圣明,臣等告退。”
不让勋贵入阁乃是集体利益,相较而论,那当然是自家安危更要紧一些。
这不,朱彦新话音方才刚落呢,百官们呼啦啦地便都作鸟兽散了个精光,完全没丁点万历年间那些名臣们认死理的风骨。
“行了,诸公也各自去忙罢,永固,你留一下。”
此时此刻,若是文官们中能有几个强项之人,朱彦新或许还会高看他们一眼,可惜并没有,这,真就很是令人心寒。
“臣等遵旨。”
得,一场声势浩大的逼宫就这么虎头蛇尾地完毬了去了,一众宰辅们虽说很是不甘,却也不得不佩服天子的处事之果决。
“陛下,微臣让您为难了。”
在大明历史上,百官逼宫的事儿可是曾发生过好几回的,每一回,君主都不得不有所妥协,哪怕是顽劣如万历,很多时候也只能是惹不起躲为上。
可现在呢,崇祯帝竟是不惜得罪整个文官集团,也自寸步不让,对此,巩永固是真的大受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