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闻言,庞衡面色一阵变换,最终下定决心,道:“不瞒二郎,家父半年前演练时背部不慎受创,至今创口感染,迁延不愈,每日里饱受折磨,若是二郎果真能替家父治好这病,兄定当厚谢!”说着,竟是躬身一礼。
“哈哈哈,庞兄不必多礼,若真能治好令尊大人再谢不迟。”柳湘莲扶起庞衡,又道:“事不宜迟,待我准备一二便随庞兄过府去吧,我看今日就暂且辜负徐兄和卢兄了吧。”
庞衡自是连连应是,忙带着柳湘莲回家去了。
却说快到庞府,庞衡又有些紧张起来,担忧的问道:“二郎你可给我交个底,你究竟有几分把握?”
“七成。”柳湘莲自信道。
“七成不少了,七成不少了。”庞衡松了一口气,父亲患病半年,扬州城内有名的郎中几乎每个都请到了,还没有哪个郎中敢说有三成把握的。
念及此,又怕柳湘莲夸大其词,便又说道:“若是家父果真病重难医,二郎当直言便是,我亦不敢有丝毫迁怪。”
“庞兄放心,你当知我为人,不是夸夸其谈之人。”柳湘莲回道。
正说着,马车外小厮喊道:“三爷,到了。”顺便掀开了帘子。
“二郎请!”庞衡相让道。柳湘莲也不客气下了马车,眼前是一所高门大宅,黑油大门,雪白的院墙,青灰色的瓦片,门匾两个大字“庞府”。心想不愧是扬州富庶之地,一个五品武官也能拥有如此豪宅。
“二郎请!”“庞兄请!”两人相让着,小厮上前叫侧门,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将几人迎了进去。“老爷可在家?”庞衡问道。管家连忙回道:“老爷在书房。”庞衡点点头,便领着柳湘莲走了进去。
两人进得外院,穿过一垂花门,顺着抄手游廊来到一间房间面前,庞衡询问门口的小厮道:“老爷可在里面?”
小厮忙回道:“老爷正在里面,庆二爷也在。”闻言,庞衡侧身向柳湘莲眨了眨眼睛,柳湘莲笑着颔首,他听庞衡说起过,这庞庆是庞家二公子,庞衡的嫡亲兄长,身上有秀才的功名。
见柳湘莲回应,庞衡回过身来对小厮道:“你进去通传,就说我请了名医来为老爷看病。”
小厮闻言抬头看了看柳湘莲,没说什么,转身进去了。里面传来说话声,不一会儿,小厮便出得门来,低声道:“老爷请。”将二人迎了进去。
进到书房,只见两侧架子上摆满的书籍,一张宽大梨木桌,上面还有一局残局,柳湘莲心想,不说还真想不到这竟是个武官的书房。绕过一个花鸟屏风,两人来到里间,淡淡的熏香袭来,柳湘莲也闻不出是什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