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马车已经行驶到永安街往后街人流稀少的地段,正当汪彤儿唬得大惊失色,暗道小命不保时,那俩个黑衣人竟然举着剑跃进马车里来,举剑朝她刺来。在这紧急关头,只见一人翩若惊鸿地闪身挡了过来,她眼睁睁的看见有一柄剑刺进他的胸膛里去!
看清替自己挡剑人竟是谢玉珩,只是,马车仍旧不受控制的朝一边翻了过去。
随着“砰通!”“哐当!”跟马儿的嘶鸣声声,汪彤儿被马车的惯性给抛到车外去,她的脑袋不可避免地撞到路旁一块大青石上,天旋地转,瞬间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谢玉珩新府邸的主院临庆院比忠勇候府的青松院更为气派宏大,面阔五间,正中为厅堂,左梢间摆着博古架和名家字画,里间设书房,右梢间设长榻作起居室,里间是寝室。正院两旁还有重重厢房、耳房,前后各设一叠抱厦。
严御医严贺被谢玉珩派人从宫里请过来的时候,无暇欣赏他府里的风景,抬头见廊外跪满了一地的下人,走到门口便闻见一大股血腥气,心知不好。推开门进去,见床边坐着个人,胸前血污,面容苍白,神情颓然,一副颓然的模样。
严贺走近,这才瞧出来竟是谢玉珩,严贺从未见到一贯挺拔冷峻,丰神俊朗的谢大人如此失魂!
他拱拱手,见床上躺着的那人脸色惨白,头上用白布条包扎着,他以为是床榻上的人受伤不浅,流血不止。伸手去摸了摸脉搏,嗯?除了头上的伤外没别的外伤呀?这才仔细一瞧,诶呀!抬眸瞧见坐在床沿上的谢玉珩嘴唇惨白无血色,胸前锦袍的破洞还在往外渗血。
“谢大人,容下官给您先包扎一下伤口。”严御医吃惊道。
没想到,谢玉珩摆摆手道:“本官无碍,烦请严御医给瞧瞧她怎么样了?”
严御医也知道谢玉珩说一不二的脾气,只得先顺着他的意,把手再次搭上汪彤儿的脉搏,眉毛紧蹙,探到她脉搏微弱,只存一息。解开她头上包扎的白布来,细查下伤口,见是鸽蛋大小的跌伤,已经上药且此血了。
“谢大人,下官要替她剪去伤口及四周的头发可行?”
不怪严御医有此一问,古人的头发从不轻易剪去,他们遵循的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谢玉珩一听,哪管那些虚孝?点颌道:“无碍。”
等严御医把汪彤儿后脑勺伤口那儿带血的头发剪了下来,谢玉珩把那缕带血的头发接了过来,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锦帕来,表情严肃把那缕发丝小心的包裹起来揣到怀里。
正在此时,黄宇走近禀报道:“世子爷,华大人跟夫人过来了。”
谢玉珩哪有心情跟精力迎客?
只不过,他们二人是彤儿的先生跟师娘,又不能不允许他们进来。只得说声:“清吧。”
华闻阁今儿本来就在宫中的政事阁里处理公务,他是第一时间知道汪彤儿受伤的消息,立马叫身边的小厮蛋子快马回去禀告夫人。
等他随后坐着马车来到前门街谢玉珩的新府邸门前,下马来遇到自家夫人在小雪搀扶下,跌跌拌拌的往宅子里走去。
“娇娇!”
哪成想,自家老妻浑然未觉,失神落魄地在小雪搀扶下抬脚跨进门槛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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