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的是，陈鹏飞也是这么想的。
电影上映之前，他也只是小小的宣传了一下，打算等电影上映之后，利用更好的口碑来引导宣传。
对这部电影，他没什么太高的期望，回本就行，甚至小亏也能接受。
两个导演想法一样，网络上因此风平浪静。
时间很快来到了五月二十五号。
这一天，两部电影同时在院线上线。
因为是文艺片，所以院线给的排片不算是太高。
但又因为这个时间段是淡季，许南和陈鹏飞都是大导演，所以院线给的排片都不算太低。
反正都是很一般的电影，还不如放大导演拍的，这样更能吸引观众。
这个时候，许南选择这个档期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
如果是热门档期，哪怕许南是大导演，院线也不会挤出太多排片，因为他们要趁着这个机会赚钱。
但冷门档期就不一样了，大导演的面子还是有点的，反正其他电影也不热门，挤出一点排片不算什么。
所以，大多数影院都能够看到许南的电影，同时也能够看到陈鹏飞的电影。
在文艺片领域，大家对陈鹏飞的信任度更高一点，所以大部分文艺青年的第一选择是看陈鹏飞的电影。
这可以从两个不同电影的放映厅人数看出来。
但也有例外。
陶恒和刘东东两个人的第一选择都是许南拍摄的《活着。
当然，陈鹏飞的《妖猫传说两个人也买了票，但要等看完《活着了之后去看。
圈内人基本上都有文青属性，对于好的文艺片不想错过。
走入放映厅，人并不多，稀稀拉拉的，上座率也就在三成左右。
刘东东和陶恒见怪不怪。
文艺片嘛，你还想有多少人看，能有这么高的上座率已经是不错的了。
两个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趁着电影还没有上映闲聊几句。
“听说许南拍这部电影是为了冲奖。”
“肯定的啊，大导演突然拍文艺片，不是为了冲奖还能是为了什么。”
“难啊，国内奖项都是小圈子决定的，许南绝对会被卡。”
陶恒感叹道。
作为一个影评人，他对圈内的龌龊实在是太了解了。
年轻的时候还觉得很不公平，但等年纪上来了，见的多了就明白，这是人性，改不了的。
电影圈虽然很脏，但因为在聚光灯下，还算是干净的，有的圈子更黑暗，甚至还明目张胆，一点都不掩饰，比电影圈恶心多了。
但许南这样大导演也会被潜规则难住，感觉还挺有意思的。
刘东东叹了口气：“顶多也就卡一两次而已，许南早晚能够拿奖的。”
不管怎么说，许南的圈内地位摆在这里，拿奖是迟早的事情。
这一点，圈内很多人都心知肚明。
国内票房最高的导演，而且还这么年轻，用脚后跟想想都知道，未来电影圈，许南必定是主宰者。
现在也就是很多看许南不爽的老头子在故意卡他而已的，等那些老头子走了，圈内还不是许南说了算。
就跟小李子想要拿奥斯卡一样，很多老古董评委确实是故意卡他，但等小李子表现出诚意之后，立刻就把奖给他了。
因为小李子的咖位摆在这里，伱不可能永远卡他的，顶多就能卡人家一段时间。
换成一般的演员，就算是你为了拿奖拼死拼活，谁又会多看一眼呢。
所以刘东东知道，许南迟早能够拿奖，无非早点晚点的事。
这让他的心情阴郁了很多。
大家都是导演，怎么你这么风光，我却如过街老鼠一样。
最可气的是，许南还不是科班出身，而是一个学计算机的。
陶恒倒是很淡定：“正常，圈内规则就是这样的，能卡他一段时间已经不错了，总比一上来就内定拿奖要好。”
刘东东摇头：“你不懂，许南这是在洗白，等拿了奖，他那些黑历史就不会有人说了，就算以后有人说，那也是浪子回头金不换，真特么讽刺，坏人只需要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好人成佛却需要九九八十一难，这个操蛋的社会。”
他一心一意拍好电影，观众却不买账，拍了一部质量上佳的电影《烟火票房不高，还要逼得他出奇招吃粑粑来宣传才能扭转颓势赚钱。
就因为这件事情，导致他的风评瞬间降到了谷底，一群人追着他痛骂，其中就有他以前的圈内朋友，说他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败坏了电影圈的风气。
你说搞笑不搞笑，第一个这么做的许南，大家不骂，反而还习惯了，觉得很合理，现在更是要冲奖洗白自己了。
他兢兢业业拍电影，迫不得已只用了一次奇招，就被所有人鄙视抵制，成为了一个众所周知的败类。
坏人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好人却活该拿枪指着。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黑化了。
刘东东的新电影已经拍完了，目前正在后期制作阶段。
因为上一部电影大爆，赚了很多钱，加上宣传剑走偏锋，让刘东东也成为了一个“名导演”。
当然他这个名导演和别的名导演不一样，别的名导演名声都是正面的，刘东东的名声却是出了名的差，绰号大便导演，网友提起他都是嘲笑的，鄙视的没几个，但敬重他的也没有几个。
不过不管怎么说，名导演就是名导演，资本可不管你名声怎么样，他们只看你能不能赚钱。
刘东东能赚钱，那他就是资本的座上宾，新电影不仅有一群人抢着给他送钱投资，而且还给他开出了最好的条件，电影还没有上映，刘东东就赚了九位数的资金，资产翻了一番。
这个社会就是这么操蛋，想要搞钱就得不要脸，脸没了赚钱就容易了。
反正刘东东已经下定决心了，什么节操，什么脸面，他都不要了，他就要搞钱。
甚至就连电影质量他都不像以前那样精益求精了，一心一意琢磨着怎么通过营销全国轰动，提升电影票房。
而且他已经想好了一个大招，只要放出来，绝对能够全国轰动，刺激电影票房。
刘东东已经变成了他以前唾弃的那种走歪门邪道的导演，但他丝毫不在乎，只要能赚钱，走歪门邪道算什么，等以后钱赚够了转回正道不就行了。
到时候还能营销一下浪子回头金不换人设啥的，根本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好人成佛需要九九八十一难，坏人成佛却只需要放下屠刀，既然这样的话，那他就当一个坏人好了。
他豁出去了。
就在这时
放映厅的灯光暗了下来。
《活着开始播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