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老槐树大概有十多米高,树下就坐着这么一位和蔼的老者,邵剑琴只感觉岁月虽然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但没有夺去他的力量。
从师祖身上偶然流露出的力量让她感到一种足够的安全感来,就如同现在环绕着她身上的力量一样。
中正平和,让人莫名安心。
但是为什么自己会在空中?
邵剑琴突然回过神来,但大地的触感很快出现在脚下,身旁的路明非见对方看了过来,淡然一笑。
“你看,这不是安全下来了吗?”
随后,他就收起了保护着邵剑琴的真气,向左琰走去。
左琰已经在车旁等着两人了,“邵姐,我们先送师父回家吧,开车吧!”
邵剑琴见左琰兴奋的小脸,也只能先放松紧绷的身体,“好,小琰,那咱们先上车吧。”
她快步赶上了路明非,打开了车门,让路明非先进了车。
向左琰示意进车坐下,但左琰早就打开车门在副驾驶上做好,拉好安全带了。
“左琰,我们两的约定你都可以说,但是功法的内容你最好保密。”
后座上的路明非向着左琰传音道,随即收拾一下自己的师尊威严,想着明天和老唐再战几把,毕竟和老唐相处也蛮有意思的啊。
左琰听到了自己的师父的传音,倒也心里有底了。
于是正认真开车的邵剑琴就听一旁的左琰将自己和路明非的交往过程和最后的约定说了个清清楚楚。
邵剑琴今天原本是来兴师问罪的,但最后的种种却将她的三观不断刷新。
她盯着后视镜内那张清秀的面孔,不禁想着以武入道难道不是师祖的异想天开。
今天自己居然能见到这样的人物,倒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和师祖见面,也算自己圆了师祖一个心愿。
左琰见往日里对自己管束颇多的姐姐也被自己师父折服,转头便看向自己的小师父,却发现路明非看着两旁的景象在出神。
其实路明非只是在发呆罢了,分明这车上有三人,每人的心里都在想着不同的东西。
车内狭窄的空间并没有给他带来安全感,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孤独感。
他明白自己虽然收了个小弟子,但终究是回不去了啊。
也不知道自己消失后,大竹峰上会是什么样子的情形?
他在怀念着那一批人,那些师兄弟,那些师姐妹,以及那些家人。
但时间终究是不留情面的在不停流逝,更何况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呢?
车子很平稳的在叔叔婶婶家的楼下停稳,路明非收起这些想法,邵剑琴下车正想替路明非开门时,路明非就已经推门下来。
邵剑琴终究是接受了路明非的身份,问道“路师父,什么时候来家里坐一下,我相信小琰的父亲知道后会很想见你一面的。”
路明非还在收敛发散的思绪“等左琰她稍微有点进展了再说吧,对了,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他伸出手来。
邵剑琴急忙伸出手握住了路明非的手“在下邵剑琴,还麻烦您对小琰多上心了。”
她感受着少年温润的双手,双眼盯着少年漆黑的双眸。
她看到了什么,看到了对方双眼中的深邃,黑暗,一股莫名的威严从中压了上来。
路明非看着她的双眼颜色突然转变为黄金般的颜色,但是又急促的消失了,甚至路明非感到对方的精神受到了压制,邵剑琴的神色也迅速的浮现出病态的潮红。
他不知道的是邵剑琴在感知到压力后原想通过体内的血脉来强行压制,但不做还好,当她睁开黄金瞳后反到感到更为浩大的威严,更是雪上加霜了。
路明非不明所以,急忙检查对方的状态,并从还紧握着的手里渡过真气要缓解对方的痛苦。
在这股厚重的真气的灌注下,邵剑琴的状态终于有所缓解,车上的左琰此刻也察觉到不对劲,连忙下车查看。
路明非也在对面的身体里探查出不对劲的地方,对面的身上似乎有着和自己一样的血脉,但是十分稀薄。
他猜想可能就是这血脉惹的祸吧,对面不如自己精纯,或者说在等级上有着天壤之别,所以受到血脉压制了。
手中真气不停,邵剑琴感到这股暖流似乎永不停歇的从对面奔流而来,但又不停往复。
邵剑琴愈发对这个少年感到害怕了,因为刚才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在面对一尊伟大的君王!
自己竟然还敢直视对方,真是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