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夫人关心了。”
那为首的青色衣裙少女微微一笑,显然是与这位贵妇人认识,故而温声开口,声音婉转,不由地让人心生好感。
那之前在迎客亭内,同样身着青衣的少女本也颇有姿色,但如今站在她的身后,与她一对比,便显得有些小家碧玉,而少了几分大气。
“上次之事过后,家父在暗处已然为我安插了许多侍卫,彼时之事,却不会再发生了。”
“如此便好。”
贵妇人缓缓点头,显然是知晓这位红拂小姐的父亲是何等身份,如今他下了心思,除非帝都换了天,否则断然不可能在这神都之旁,再度让这位小姐陷入到那般荒唐的境地。
“却是不知道,红拂小姐为何此时来这慈云寺。
噢,对了,你家侍女方才就在迎客亭内,应当是亲眼见到了那少年郎登山之事,回去向你禀告了。
我记得,令慈便是佛门信众,当日便是她带着红拂小姐你来慈云寺上香。
红拂小姐此来,莫不成是为此事而来?”
说到此处,贵妇人也是微微摇头:“那少年郎也是,生的一副好皮囊,但实在是太过莽撞。
虽说那大和尚仅凭肉身之力,便可托梁换柱,当是一方强者,足以护持他,让他在此处横行。
可慈云寺何等宝刹,那少年所说之事,实在是太过骇人,其中想必是有许多误会。
若是红拂小姐要上山,还望好好调解一番。”
对着这位红拂小姐,贵妇人却没有再提醒劝阻什么。
他们这些人不愿意上山,是因为不想插手两方之间的恩怨,这毕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漩涡。
但于他们而言的漩涡,对这位红拂小姐而言,不过是无足挂齿的小事罢了。
“夫人这却是猜错了。”
周红拂摇了摇头,缓声道:“我在来之前,便已然托父亲问询过了。
慈云寺之事,已然在绣衣衙门中有了卷宗。
今日所发生之事,绝不是空穴来风。”
“绣衣使?!”
听到这个名字,一众所谓的贵人皆是面色一变。
不错,他们皆是神都城中,叫得上名号的官宦家眷,故而才能称得上一个贵字。
但再贵又如何,绣衣使,君上直使,查的就是贵人。
一旦在绣衣衙门里有了卷宗,经过核查属实,便是公候卿相之流,也会落马。
慈云寺,居然在绣衣衙门之中有了卷宗,再加上如今这大和尚这么一闹,怕不是今日过后,就要盖棺定论了。
一时之间,这些贵人的心中都是暗道侥幸,幸亏自己没有笃信这慈云寺,与那些香客一并上山。
若不然,即便只是想要看一番热闹,怕也要进入绣衣使的视线之中,那可就是为自家招徕了一个大麻烦。
“哎?哪里来的血腥之气。”
此时,那站在周红拂之后的青衣侍女却动了动娇小的鼻翼,眉头皱紧道:“小姐,这血腥气,好像是从山上传下来的。”
“嗯?”
周红拂闻言,收敛了三分笑意,她对着贵妇人微微颔首道:“夫人,红拂此番前来,却有要紧之事,日后若有机会,再煮茶闲谈一番。”
“红拂小姐自去就是。”
贵妇人连忙道不打紧,周红拂却也没有与她客气,径直与她的小侍女上了山。
在两人走之后,有与这贵妇人相识的人上前问询道:“宣威夫人,这又是谁家的女子,口气大的很,居然能插手绣衣衙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