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晚饭,天色很快黑了下去。
没有手机没有电脑,甚至连一盏油灯都没有,丁奕有点不习惯。
白天才和徐海二人发生了冲突,虽然晚上吃饭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正常,但丁奕心中仍不安定。
胡思乱想到半夜,直到徐海和张峰的鼾声起此彼伏,丁奕才稍微放心下来。
暗暗打定主意,明天一早就去丹鼎宗山脚下做工,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一夜过去。
丁奕几乎没怎么睡觉。
一方面仍是担心,另一方面,入了夜之后,不远处的黑林之中几乎每时每刻都有各种如同鬼哭狼嚎般的渗人惨叫,还夹杂各种野兽嚎叫。
没有体会过这种阵仗的丁奕根本无法安心入眠。
又不敢随意起身,深怕惊扰到徐海张峰,若再起冲突,怕是就没那么容易收场。
人到中年,越活越胆小,丁奕并不觉得丢人。
默默忍着硌人的稻草床铺,丁奕在脑中翻阅着前身的记忆打发时间。
好不容易撑到天色微亮。
丁奕连忙爬起来洗漱一番,依着记忆,要去丹鼎宗山脚,必须一大早到指定的地点集合。
到时会有丹鼎宗外门执事统一带他们过去,去的迟了,就要再等一天。
自己过去也不是不行,但是没有法器,光是赶路就要两天,路上还得小心防备。
丁奕起床的动静把徐海三人吵醒。
徐海揉了揉眼嘟囔一声:“丁道友干嘛呢?起这么早?”
丁奕道:“去开山。”
徐海“哦”了一下,浑不在意,翻身又睡去。
倒是丁辉也跟着坐起,劝说道:“丁叔,我都说了,那半颗灵石就算我的,你不用记挂在心上。”
丁奕摇了摇头,没说话,手上的动作又快了几分。
就算没有长生面板,没有那万年寿元,丁奕也要想办法离开这样的住所。
躺平可以,摆烂也可以,但都要有底线。
烂到流脓,天天跟恭桶睡在同一个屋子,丁奕实在接受不了。
丁辉见状,想了想竟是没再劝,也没再继续睡,而是直接起床,道:“丁叔,那我陪你!”
他也不洗漱,直接扯下横梁上的一件道袍披在身上,跟在丁奕身后出了屋。
二人下了楼,踩在勉强可以称作小路的泥泞小道上,深一脚浅一脚地一前一后走着。
丁奕满腹心事不想多言。
丁辉跟在他身后,倒也不觉尴尬,反而手指上转着一根指环模样的法器,一边走还一边吹着口哨,一副自得其乐的模样。
丁奕突然回头:“昨天的事情谢谢你了!”
丁辉一愣:“丁叔你太客气了,咱俩怎么说也是同门!”
丁奕道:“灵石等我做了工就还你。”
丁辉挠了挠头,嘿嘿一笑道:“那就谢谢丁叔了!”他把手上的指环往天上一抛,反手握在手心,漫不经心道:“丁叔,我早说了,徐海那两人是纯散修来着,不像我们接受过宗门教育,他们毫无廉耻,不讲义气,说翻脸就翻脸,和他们交往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