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筋之时的筋骨齐鸣的次数,伐髓之时玉髓流注的窍穴的多少,皆是衡量资质的主要标准。
王青当年便是筋骨齐鸣八下,可谓天资绰约。
田大想到此处亦是面露喜色,若是王青能够成为真传弟子,他鞍前马后多年,亦能获得诸多好处。
他可是知道,成为真传弟子,是可以习得门内的神技的。
即使自己不能修行,学一学王师兄的分筋手也是极好。
只是这一切的前提,还需讨得其欢心才行。
田大心思百转,目光在庭院间来回地扫视着,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这间院子还有人住吗?”
二牛此时虽然已是心灰一片,但仍旧怒视着眼前之人:“这院子只住着你的三位爹爹,再无旁人了!”
“找死!”田大闻言右脚使劲地在其胸口一踩。
咔嚓!
肋骨寸断的声音传来,二牛闷哼一声,只感觉喉咙间十分腥甜,涌上来的鲜血被其生生地咽了回去。
“哟!还是个硬骨头!”田大眉头一挑,脸上挂着戏弄般的残忍之色:“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到几时。”
他将脚挪开,然后缓缓地移到其右手上方。
“呸!狗东西!快把你那双臭脚拿开!”
如雷般的声音滚滚散落在院落之中,魁梧的身影飞至,一脚踢向田大的面门。
砰!
拳脚相抗,一声巨响激荡。
睚眦欲裂的大牛挡在弟弟面前,脖子上方都涨得通红。
他看向身后意识渐渐模糊的二牛,悲怆长啸,伸拳就向田大扑上去。
两名蓝袍外门弟子见状一齐而上,却顷刻间,被大牛的胳膊掀翻在地。
他们二人本不算弱,皆是迈入了洗筋的门槛,一身修为在身。
只是此刻大牛怒火攻心,完全不要命了一般,再加上其沾衣十八跌的武技,刚猛之中竟然带着一丝化劲,着实厉害。
田大见状怪啸一声,与大牛缠斗在一起。
甫一接触,他还可以凭借境界上的优势压上一头。
可是渐渐,情况有些不对劲了。
他原本就未突破伐髓境界,平日全靠跟在王青后面巴结门中长老,方才混个内门弟子的行头。
此番在大牛不要命的攻势之下,竟渐渐地有些力竭了。
“喝!”
大牛看准时机,拉住其衣袖,猛然向前贴身,浑厚的力量从其肩膀发出,将田大掀翻在地。
周围弟子皆都倒吸一口凉气。
一脚踩在其胸口,大牛顺手抄起一把铲子,高高扬起,就欲向其一只手臂砸下。
“且慢!我乃内院弟子,你以下犯上,若是敢废了我,你弟弟也要遭受牵连!”田大眼珠子一转,忙出口言道。
大牛闻言,微微一愣。
有路过地无关弟子见状皱起眉头。
“哎,虽然这田大蛮不讲理,但其此言不虚,外院弟子以下犯上,怕是触犯门规了。”
“哼!这人素日里就可恶,若是我有机会,定要打的他满地找牙!”
“话虽如此说,但毕竟门规森严,再者他还有个未曾修炼的弟弟,难保别人不拿他做文章啊。”
“正是此理,哎恐怕今日,这汉子就要妥协了。”
周围嘈杂切切。
田大的嘴角划过一丝狡黠的笑意:“还不速速放手,若是伤了我,待你们被逐出宗门之日,就是你弟弟归天之时。”
“现在,你还敢打我吗?”
田大的脸上竟是得意之色,袖子中寒芒隐现,双眼之中闪过一丝阴毒。
他吃准了大牛的心思,只待其稍稍松懈,自己就立时将其脚筋挑断。
大牛回头看了二牛一眼,缓缓地将踩在其胸口上的脚挪开。
“哎……”
周围传来一片唏嘘之声。
“哼!”田大地拍了拍胸口的灰尘,脸上全是嘲弄之色。
只是他还未来得及起身,便感到一声巨大的爆裂之时在自己的右耳边响起。
“啊!”
巨大的痛苦使得其忍不住匍匐在地。
眼前,是一名双鬓灰白的少年。
他的手上拿着刚刚那一把铲子,正冷冷地看着自己。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废你一臂,有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