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好痛!
头好痛!
杂乱、破碎的残缺画面不断在眼前划过。
熟悉、陌生,两断截然不同的记忆在脑海中碰撞、交织不停,
迷离地睁开眼睛,还没有完全恢复正常的耳畔,传来一阵阵啜泣,似乎有人在为自己哭泣。
视线微微上挑,东方尘的目光投向前方。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充满日式风格的道场,准确来说是一座摆满了刀剑的剑馆,角落中错落有序的摆放着一排排木架竹剑,而在道场的正中心,原本该是道场弟子训练的地方,此时却则摆放着一座黑棺,四周被白色的丝帛装点缠绕,而正前方的古木长桌上,安置着一张黑白相片,相框四周则被黑丝带缠绕。
显而易见,这是一座在道场中举办的灵堂。
照片上的死者年龄看上去并不大,略显稚嫩的脸庞意气风发,剑眉下的双眸闪烁着堪比利剑的锋芒,火红的长发马尾、看上去还有些小帅。
而在棺椁前方,六七岁的幼童哇哇大哭,三十出头的妇人低声啜泣,面容刚毅的男人也在掩面沉默。
最远处,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望着前方的黑白照片,轻轻抚拭手中的竹剑,口中喃喃低语似乎在倾诉着什么。
看来这应该就是死者的家人了,准确来说也是自己穿越后还未曾谋面的家人了。
脚步缓缓向前移动,站在通体漆黑的棺椁面前,他本能的伸出双手,试图去掀开棺材,想要按照神话描述中奇谈异志,以灵魂的姿态重新进入棺材内的那具属于他的身体里,上演一出诈尸的戏码。
下一秒,东方尘露出了苦涩的笑容,看着双臂从自己的漆黑棺木中划过,最终失望的俯下了脑袋。
这种感觉……说不清,但很奇妙,明明有着穿梭实物的诡异能力,去不能进去棺椁中一窥究竟。
“不过这种开局,到是别有一番特色,都是穿越,怎么看我这都像是来晚了!喂,帮我穿越的某位大佬,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来一次,要是有的话,能不能让我下次穿越的开局好一点,富二代什么的我一点都不介意的,或者能不能让我自己编辑穿越的背景,模拟器什么的我一点都不介意......”
站在自己的遗像前查看了一番现状后,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这次穿越好像出现了某些意外,并没有任何金手指、系统相关的能力伴生。
看着遗像上的少年,脑海中关于对方破碎记忆开始自动融合消化,一点点变得清晰可见。
“东方尘,16岁,江户时代空座町剑道大赛第一名,全国剑道大赛的夺冠热门,藏海一刀流的未来接班人,当之无愧的剑道天才。”
“可惜,就是这样一位,本来应该有着光明未来的少年,却因意气用事,在一群流浪武士的恶意挑衅中拔刀相向,有着不凡剑术的天才少年,最后却死于乱刀之下。”
“1866年,江户时代的尾声……不甘的倒幕派已经开始以维新之名展开行动,而作为幕府的忠实拥护者,前身的死亡看起来并不是简单的意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葬送在时代的潮流下。”
简单梳理了一番原身的身份信息后,东方尘便无聊的看向了房间中“亲人”们,当他的目光扫到老者手中的竹刀时,心里莫名的荡起了一抹悸动,升起一股想要将那把刀夺过来,迎风舞动的冲动。
“真不愧是剑道天才,连死了都在本能的想要持剑而舞!好纯粹的信念...”
为了抗拒心里的冲动,不让本就悲伤的一家人,再度受到惊吓。
东方尘顶着前世记忆中鬼魂惧怕阳光的传说,朝着道场的大门大步前行,或许在新一轮穿越来临、或者死亡降临前,看一眼江户时代日本的风土人情,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小心站在大门后的阴影中,慢慢伸出手掌任由那一缕金灿灿的阳光照射在掌心中,没有他预想的灼烧感,也没有熟悉的温暖,简单来说就像是被人打了全身麻醉一样,他失去了对外界的一切感知。
站在门口,看着街道上不时走过,面带恐惧、厌恶的行人,以及还算繁华热闹的街道。
他决定先逛上一圈,已经变成灵体的他,这个时候可以说想去哪就去哪,没有人能够看到听到他说的话。
不过很快,他就失去了继续逛下去的兴致,因为无论他如何呼唤,也没有人能够予以他回应。
再度回到了那座属于自己的灵堂。
坐在、实际上是飘在棺椁上陷入了沉思。
看着一个个在前身生前少有往来的亲属来吊唁的同时,他也开始深度挖掘这原身的记忆,试图找出有关这个世界的情报。
最主要的是找到自己穿越的契机,或者说是属于穿越者的必备物品,金手指一类的奇迹之物。
夜幕降临,属于他的灵堂中除了烛火再无一人,后方的庭院下,传来了杯盏碰撞的声音。
除了原身的父母、爷爷、妹妹,其他人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的死亡而悲伤难过。
而就在这时,东方尘并没有注意到,道场外的街道上一团浓浓的黑雾正在悄然凝聚。
……
村木信一是驻扎在空座町中的正式死神,属于007工作制的高等级打工人,只要自己所属辖区中,出现‘整’的波动,他都需要在对方转变为虚之前对其进行魂葬、使其能够顺利进入尸魂界,不让自己的辖区出现‘整’被屠杀的恶劣事件!
当热,更重要的职责是肃清一切出现在辖区内的虚!
“呼呼呼...该死,最近这段时间,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的‘整’,队里也不给加派人手,在这么干下去,我都头发迟早要和那些大虚一样,不见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