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本无因果，我今日前来只是为了她，不过我倒是对你身后之人有些感兴趣，说说看，到底是谁传你这种邪术秘法？”

李长庚伸手指向脸色苍白的林慕荷发问道。

“是蛊神！是蛊神传授了我秘法！我只是祂的傀儡！不要杀我，求求你！”

陈锡常苦苦哀求，狼狈至极。

“蛊神？难道是那只臭虫！？”

李长庚眉头微皱，他想到了山海时代的一位恶心的对手，很快又轻轻摇了摇头，一只臭虫而已，算不得什么，也上不了台面。

林慕荷此刻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她甚至连开口都不需要，就让千百个日夜记恨着的仇人匍匐跪在了自己的身前，她觉得今天一天的认知已经彻底改变了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看法。

本就成熟的身心被自己内心深处的梦魇压抑良久，直到此刻，就像是拨云见日一般豁然开朗，自己身上的恨意竟然消散的七七八八，就好像，好像诗中所说的，轻舟已过万重山。

回首山河已是秋，这些算得了什么呢？

“谢谢你，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就好了，原来这么多年，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在作茧自缚。”

林慕荷神色渐渐平淡回望李长庚，她朱唇轻启再次说道：

“从今往后，我要破茧成蝶，你愿意带我一起去看这繁花盛世吗？”

一股极其特殊的灵韵从林慕荷身上散发出来，这且共且从容之意，让只有他一人看到的李长庚都微微一愣。

这是什么东西！？

一个跟林慕荷一模一样的虚影自她身后凝聚而成，只见她在半空中翩翩起舞，像是一只傲然世间绝色的美丽蝴蝶一样，自在且从容。

“先生，好久不见。”

空灵的声音在李长庚耳边响起，身着霓裳羽衣的虚影朝李长庚轻笑行礼，李长庚的眼中又闪起沧桑的晦朔光芒，他就像是直接从岁月长河的这头，一眼望穿到另一头，真的是她？

林慕荷此刻的眼神同样复杂无比，因为在刚刚的那一瞬中，她在模糊的记忆中仿佛是看到了自己的前世，原来自己跟李长庚的纠葛，要追究到上一辈子。

李长庚神色转为平静，他看着这张温婉至极的面容，轻轻问道：

“我该叫你林慕荷还是杨玉环？”

林慕荷猛然一怔，她神色颇为哀怨地开口说道：

“先生说笑了，慕荷永远都是慕荷，哪怕真的看到了往日光景，也不过是浮生一梦。”

李长庚略显好奇，转头继续问道：

“为什么？昔日交情不可以显得更加亲切一些么？”

林慕荷微微一愣，随即转身直接朝门外走去，一道空灵无比却真真切切的声音传到李长庚的耳中。

那句话是：

“因为林慕荷永远只属于先生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