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借款出去的寿元是怎么来的?
乌鸦听到这个问题,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回答道:“当然是从你的寿元里扣!”
听到答案,顾无愁心中并无太大的震惊。
他已隐约猜到可能会是如此。
拿自己的寿元来当做借款,实在是非常具有风险的事。
顾无愁稍作沉思,问道:“如何换算?”
乌鸦道:“和之前一样。”
顾无愁眯起眼:“最低一日换五年,最高一日换一年?”
乌鸦点点头,表示顾无愁说得不错。
顾掌柜当即就默默算了笔账。
以王老汉为例,一把定江刀卖给他,要了他三百年的寿元,换来顾无愁一百二十天的寿元。
随后顾无愁再抽出一百日的寿元,作为典当额度,借给最低的凝气期的修士,换算后即是五百年寿元。
一个月后的利润是整整百年,换算回来即是二十日。
短期内还是亏了。
长期有利滚利,收入还算可观。
亦或者同时有多张当票在外,同时回收利润,那短期内也有赚头。
总结下来就是俩字。
客户!
他需要更多的客户!
乌鸦见顾无愁沉默不语,嗤笑两声,又遁入风雪里,接着消失不见。
顾掌柜见怪不怪,心头敲着赚寿元的算盘,不知不觉已走出城好远。
等到他停下脚步时,四周已是白茫茫的一片。
虽然可以就此打道回府,但仔细想想,舟来城里似乎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
而且如果他没记错,先前那清幽门的奔丧队就是顺着这条路出的城。
王厚甫的墓,想必就在不远处。
顾无愁迟疑半晌,决定先去老王的墓那儿看看。
说不定会有收获。
……
……
不久,顾无愁抵达了目的地。
一座墓碑。
几盘贡品。
两棵雪松,枝上挂着两条白布。
干净确实干净。
不过在这场风雪里,恐怕不久就会被掩埋。
“又是哭丧又是立坟,表面功夫做得很足,看来不知实情的人还是多数。”
顾无愁望向墓前的贡品,想到如果是从前的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打包带走。
可他现在不仅不饿,而且怀里还揣着一块大饼。
他掏出大饼啃了一口,走上前去,在看清墓碑上的字后,又顺便看清了雪帘里站着的另一个人。
此人不知何时就站在这里。
她披着纤薄的黑衣,戴着顶笠帽,雪从帽沿零星地坠落,身材既不高也不矮,脚下踩着一双灰布鞋,腰间挂着一把青白翡翠色的剑鞘,鞘里却是空的。
顾无愁走到她身边,看清那张稚气未脱的侧脸,粗看之下,觉得应当是名十五六岁的少女。
顾无愁眉头一挑。
第二个客人这不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