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他!揍他!”从书院出来,金荣和贾菊等人正在街上狂揍秦钟。
秦钟自幼瘦弱,怎敌他们几个人的爆锤?
他只双手护着头,蜷缩在那里,身上已然是青紫一片。
“贱货!龟孙!”金荣边打边骂。
贾宝玉这些日子都没有往书院里来。若是他在,这些人也会有所收敛。
秦钟终于落了单。往常书院里教学费,总是他最后一个凑到,这里的人都知道他家境不好,不过是仗着自己姐姐的关系。若不是他与宝玉走的亲近,早就不知怎么欺负他呢!
这回,正赶上金荣的姑姑回去跟她母亲说了好多秦可卿的坏话,被他听见了,便在学堂里传开了。
“下贱胚子!”金荣啐了一口吐沫!“一家子偷鸡摸狗的下贱货!”
“下贱!下贱!下贱!”几个学童围着秦钟叫嚷。
“秦钟的姐姐是骚货!”不知谁喊出一句。
秦钟颤巍巍地站起来,冲着那人,上去就是一拳。如果是骂他也就算了,可是他们姐弟情深,骂他姐姐那可是万万不行的。
金荣走上去刚想再踹一脚,却发现自己动弹不了,他的脖领被一只大手扽住。
“兔崽子!反了你了!”金荣回头一看,却是贾芸。
贾芸正巧走到这,看到他们这帮人犯坏。他平生最看不得的就是这狗仗人势的人!
早年间金荣是全然不把贾芸放在眼里的。可这会就连薛蟠都得高看贾芸一眼,所以金荣并不敢回嘴。
但他心里却很是不忿。
贾芸拉过秦钟,替他拍去身上的土。
“你再敢动他一下,试试!”
金荣恨得咬牙切齿。回去就向他姑姑抱怨起贾芸。
“哼!没想到贾芸跟他们却也是一伙的,今日竟向着秦钟骂起我来,不知那小子最近得了什么势,就连薛大爷对他也是百般推崇的。”金荣气的只在家胡骂。
“你说的可是后廊上的那小子?”贾璜媳妇不以为然。
“可不就是他!往常他就是给我提鞋我也看不上,不知怎么竟一下发达起来!”金荣斜着眼干生气。
这贾璜媳妇先前的家境到比贾芸母子还强些,她便处处占尖。现在一见他们成了事,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你没招惹他,他上来就骂你?”贾璜媳妇问。
“那可不是!他扽着我这袍子的后襟,比着那么粗的拳头,险些还要揍我呢!”金荣添油加醋地说,“往日竟也没见他这般好打抱不平的!”
“哼!”女人的心一旦嫉妒起来便忘乎所以。“他哪里是打抱不平呢,我看他是护着他的小舅子吧!”
“姑姑,你是说,那人竟是……贾芸?”
“若不是,他凭什么对秦钟这么上心,哼!这人哪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他肯如此,必是在她姐姐那尝到甜头了。好下贱的小娼妇,别的不会,倒专会勾引爷们!”贾璜媳妇嘴上虽如此说,心里却羡慕的不得了。毕竟自打贾璜去世,就再没男人拿正眼瞧过她。
“姑姑,那我们该怎么办?”金荣问。
“我告诉你个妙招,你明日拿个绿袍子只管去找贾蓉,然后这么跟他说……”贾璜媳妇努着厚厚的嘴唇,轻声对金荣耳语。
贾蓉已一连在赌坊里住了十几日。
金荣东问西问,才得知贾蓉竟在赌坊。一进门,只见贾蓉正赌得满脸通红,金荣的胳膊上搭着一件翠绿的袍子径直向他走来。
“小蓉大爷!”金荣过去搭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