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勒密与张仪的争论似乎仍然发生在昨天。
关于武力和智谋哪一个更加强大,至今仍然没有定论。
也许托勒密应该高兴,这说明用“纵横捭阖”于星光熠熠的春秋战国时代,大名鼎鼎的张仪竟无法用辩才击败自己。
显然不是,这是一个需要用实践来证明的课题,此刻他正面对白袍人坚守的楼兰城,有个一个绝好的验证机会。
为了尽快啃下这块硬骨头,有更充分的时间和东方盟友联合,托勒密决定同时祭出三种手段。
五千名士兵仍然坚持白天渡湖,在遭遇截击之后,即泅渡至安全地带,开始既定的表演,并反复上演多次。此为扰兵之诈术,乃是佯攻。
而真正的坚定的攻势改为在夜间进行,两万名步兵和弓箭手组成的混编部队将于深夜开始强渡,目的只有一个登陆列阵。
一万名马木留克骑兵、一千五百名骑射手、四十头战象和一万名重装步兵将悄悄向北方开进,力求绕过宽阔的湖水区域,转辗实施攻势。
最后一策,也就是最冒险的举动,就是托勒密直接进入城中,劝降城中驻守的白袍人,使其改辕易辙,能够帮助他们抵抗神伐之师。
先刀剑相向,再坐到桌前。
这是从古至今人类文明之法则。
瓦西里总领北上的混合兵团,如无意外绕湖而过将整整花费十日以上的时间。
托勒密与他以军令约定,第十日太阳升起之前,必须进入阵地。
否则将会承担严重的后果!
第十日拂晓时分,留给他的是一个正面狭窄的空间,在布阵之前必然会遭到城中的突击部队攻击侧翼。
北方军团显然需要正面强渡的支持,在湖面彼岸互成犄角之势,相互依存支援。
这样一来,同时抵达作战位置变显得相当重要。
此乃关系到整个战局胜败之关键!
瓦西里率领的大军尽量在全军最后方,借着暮色的掩护出发,虽然他们早晚将被敌人发现。
同时在托勒密的亲自监督之下,五千名轻重士兵们开始了他们的表演大大咧咧地下水渡河。
硬弓的射程大约能够覆盖楼兰湖三分之一的宽度。
也就是渡河的人行至湖面的三分之二出就会遭到对岸弓手的齐射或是“狙击”。
无论从哪里,在湖水之中如何变化方向皆会如此。
由白袍人带领的傀儡射手骑着同样是傀儡状态的高头大马,迅速在水线沿岸机动。
即便是偶有几艘船依靠盾墙勉强登陆,滩头纵深的步兵便会发动集群冲锋,就算用撞的,也会将联军的战士重新撞进水中。
一场大戏开始拉开帷幕。
“演员”们行至危险区域便开始折返,这样能够保证在利箭落下的时候进入安全区域。
即便是偶有臂力强健的家伙将箭射得较远,也一般可以用圆盾护住要害。
就这样一个白天反复上演了很多次。
日日如斯,一连五天下来,托勒密已经看得要吐。
第九天的时候,他干脆在自己的位置睡着了。
第九天傍晚,月色暗淡,
两万名战士如同步出宅子的猫群,目光炯炯,神情专注。
此时才是真正的剧情开展之时。
想必白袍人已经悉知另一支军队开始绕过湖面施展攻击。
所以即便是他们察觉到白天的佯攻,也会认为转移他们注意力的企图是为了瓦西里打掩护。
现在的时间正是北部兵团即将进入阵地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