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华贵,气概不凡,一双母女身上珠宝闪亮犹胜皑雪。
可最显眼的,还是为首中年人姆指上眼珠大的玉扳指。
沈澄心中一凛,悄然藏身角落。
只看四人没到医馆门前,方才活像半个病人的掌柜已迎了出来,满面堆欢地把四人接了进去。
沈澄思绪一闪,心中讶然:“黄员外、黄氏……莫非京城黄家,和小镇上的武道世家黄氏有亲?”
小镇大户若想攀附权贵,就算无亲也得编成有亲。
但这黄员外丢官归隐,分明得罪了人,还惹来杀手追击。
说不定是黄员外得找黄家保护,以求在小镇安稳度日。
至于道观观主知道黄员外的算盘后会如何应对,就不在沈澄关心的范围了。
他新得能力,时欲应用,随意往黄员外身上瞥了一眼。
怎料这一瞥之下,便吓了一大跳:
“根骨17点?”
“就算是焚香、燃炉那些有职司的道观高层,恐怕也就在这个层次……”
“京城之地的一个失势官员,竟也修得一身绝艺……是为了防备小人暗算吗?”
沈澄记得大凉王朝对练武之人,有着境界的区分,只因原主身份低微未曾深知。
有机会的话,倒可问问对他态度不错的大小姐姚凌欣。
“这姓黄一家,看来并不信任道观能保护他们平安。”
“也是,连管事道人也能私通外人,又怎知旁人一定信得过?”
沈澄心头渐感沉重,整理好道袍,加快了回观脚步。
他没料到的是一回道童卧房,刚才想起有话想问的姚凌欣已然站在房中,白腻脸上笑意既甜蜜,又神秘。
别的道童们有礼而警惕地站得远远的,似也搞不懂大小姐为何竟会亲临下人歇息之地。
却见姚凌欣盯着沈澄,眉头微微皱起:
“沈澄,你的气息怎么又差了?”
这话一出,道童们登时全望向沈澄,目光惊诧不已。
沈澄不愿被人知道受伤一事,随口说道:“近日天气冷了,身子不太舒服,有劳大小姐关心了。”
姚凌欣说道:“我待会命人熬一帖药给你补补,就当是让你作额外活儿的酬金了。”
沈澄顿感不妙:“甚么额外活儿?”
“你忘了?我想你把懂得的锻炼法子教给大伙儿啊。”
姚凌欣眉目含笑:“对我等真传而言,炼体把式早就不起作用了,但对入室弟子和道童们还是很有效的。”
“你公开讲解一下自己的训练法,无论别人有没有本事跟上,我也记你一功,给你一些好药材补补身子。”
沈澄心想补品不嫌多,就怕在众人跟前演示锻炼法,容易暴露身有伤势之事。
他意图岔开话题:“弟子今儿没瞧见管事师叔,不知他到哪儿去了?”
姚凌欣笑意自然:“他自觉年老,回乡与家人同住了。”
“管事师叔的家乡,似乎在酆都。”
大凉王朝西陲太白山下,好像真有一处地方名为酆都的。
但知晓内情的沈临却心中一寒,没再多问。
姚凌欣不依不饶:“若无他事,明日清晨你在大灶门外顶知客道长的班。”
“他若有不满,你就抛出我的名字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