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澄听得有点心动,可也不至于尽信这等近似广告宣传的说辞,问道:
“真能一剑千钧重,你踢沈青山那一腿怎么没把他脑袋踢爆?”
姚琰欣横了他一眼:
“我确实学全了七式剑术,但修成其中一剑,所须的时间精力已然甚多,何时有余暇将七剑尽数修成?”
“本门的真传功夫练到尽处,威力也不在七式剑术之下。”
“这门铁剑剑法的作用在于练力,只须修成其中两到三剑,练出来的力量就胜过磕十年的大力丸了。”
“虽说单纯的筋肉之力,与武道宗师修出的内劲相比仍是逊色一筹。”
“教训像一九八五般只重根骨修炼的小鬼,却也足够了。”
姚琰欣不想称呼阿秀的名字,不然就像亲口承认了对方确实优秀似的。
甚么阿秀,除了根骨结实一无是处的小鬼,叫阿锈还差不多。
“这七式铁剑剑法不是本门传承,教给你也不违门规。”
“昨日见你专注练力,颇有长进,我才想到把这剑给你练习用。”
“不然你若连铁剑也举不起来,贸然学剑只会伤了自己。”
沈澄凝神半晌,缓缓挥动着手中铁剑。
左,右,前,后。
一会过后,舞动渐快,沉重而不失迅捷的剑势掀动气流,声如冷风呼啸于冬。
姚琰欣在旁看着,目中诧异之色渐浓。
“你这力气是怎生练出来的?难道姊姊真喂了你吃大力丸?”
沈澄摇头说道:“那等江湖汉子用作骗人的物事,吃了有损根骨,习武之人怎能轻尝?”
口中说话,手上长剑挥动却仍是快疾有力。
姚琰欣原意只是带他见识一下铁剑,为他日后修炼定下一个小目标。
能练到灵活自如地挥动铁剑,就算是练力有成,有资格与已踏入炼筋境的阿秀正面相持。
没想到还未开始修习剑术,沈澄已呈现出颇为惊艳的力量。
出剑收剑之时虽然毫无章法,但也只是因为他没学过剑法,而无关臂力不足,
相反,沈澄不单是出剑时挥洒自如,就连铁剑回势时的动作也毫无窒碍,十分自然。
这意味着沈澄对身体肌肉的掌控程度,已然超越了入室弟子的标准多矣。
姚琰欣想起对沈澄升格一事诸多议论的道人们,冷冷哼了一声。
那些家伙与其关心沈澄够不够资格当入室弟子,倒不如庆幸道观没法子把道籍降级成奴籍。
既没天赋,又不努力的小崽子们,就算全打发去打杂也称不上过份!
同时她也不禁叹息,沈澄的天份心性,比起现存的入室弟子们强了不只多少。
之所以沦为道童之身,没法把握幼时光阴打好根基,全因家世不及旁人而已。
然而生在甚么样的家庭,却不是努力或是天赋能够决定的。
姚琰欣识得许多扬名沿海三镇的武者,却从未听过有人是青年时才开始练武,而能有大成就的。
就算沈澄的资质比绝大部份人都好,不代表他就能违背修炼武艺的规律。
她心中暗叹之际,沈澄却已回剑胸前,目存疑惑:
“二小姐今日赠我此剑,不是存了教我剑法的心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