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沈澄当日已能击得张翔头骨粉碎,现下没可能打不死只是骨架够硬,武艺显然不及张翔的沈弗!
这般看来,沈澄刻意用相同手段处理敌手,目的只有一个。
乃是往屡次打压自己及姚家姊妹派系的大师兄张天鹏脸上,狠狠甩一记耳光!
“这是公然挑衅……”
素来和善温煦的三师兄张山河已然面色俱厉,浑身散发出无穷杀意:
“卑贱道童之身,竟敢向上宗已然盖印认可的入室弟子挥拳!”
沈澄无法像张山河一般,单凭怒起的气势形成近乎实际存在的威压。
然而他与对方对视的双目,却不曾有一丝退缩。
“弟子记得道观诸律当中,并无一条列明,打杂道童不准向入室弟子出手。”
张山河冷笑道:“你可知本朝律法,以奴欺主可判族诛?”
“沈弗既已坐实道籍,他的身份就已与你不同,岂容你行凶伤人!”
沈澄半步不让:“然而国法亦有明言,主家不得随意打**仆。擅杀奴仆,按罪当斩!”
“何况道童的卖身约上,早已写明身主乃观主本人,哪轮得到沈弗妄自尊大,欺压道童们!”
他话声明朗,旁观的道童们听在耳里,均是心室震颤。
往日管事道人在世时,心情稍有不顺,便对道童们大加打骂,一年里头打死两三个人也不在话下。
那时何曾有道童敢搬出道律国法,与其据理力争?
大概只会被狠狠打得更惨吧。
然而沈澄与一般的道童不同。他早已向整座道观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当此危急存亡之秋,道观需要的是沈澄般的强者,还是像沈弗般除了皮厚一无是处的废物?
无论是道童或入室弟子,或是掌握道观权柄的上位者们,心中也有了答案。
只是这答案,却是一些人无法接受的。
但听张天鹏道:“刘福、林巧何在?”
人群中扰攘半晌,方才挤出两道人影来。
这两人比沈弗晚一步前来,并未目睹沈澄与沈弗间的打斗。
两人的实力虽胜过沈弗甚多,但一来便瞧见沈弗的惨状,又怎敢轻易对沈澄不利?
张天鹏淡淡瞥了两人一眼,未及言语,却听沈澄朗声说道:
“诸位师伯叔、师兄弟,弟子有些浅薄想法,请各位指教。”
“弟子记得大师兄曾说道,阿秀师妹要升入室弟子,无人能提出反对。”
“究其原因,是因为她天赋异禀,武力超群,非我辈同侪能及。”
“若是入室弟子之位能凭实力而定,弟子斗胆提出一个建议。”
“由弟子一人接连挑战刘福、林巧、阿秀三位师兄妹,以定名额的归属。”
“假如弟子三战全胜,则请把三人加上沈弗的名额奉还原主!”
这一番言语,说得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哪怕以张天鹏、张山河城府智计之深,一时竟也反应不过来。
忽听燃灯道人笑道:“小子想得轻易!上宗盖印的道籍,岂是说换人就换人?”
沈澄平静说道:“关于这点,沈弗不久前也给出了解决之道。”
他握起一拳,话声清朗:
“胜生败死,哪怕上宗再认死理,总不能容得死人把道籍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