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臭是正常的,或许是你火气大导致的,还有就是少喝酒,喝酒的人普遍都有口臭。”
“公子呀,这您可冤枉死我了,这鬼天气多冷,要不喝点酒暖暖身子,我这还不得冻死在路上?”说着,摇了摇酒葫芦还想灌一口,却发现自己的口鼻已经被封上,只好作罢。
扶苏从他手里抢过酒壶,嗅了嗅,味道很难闻,并没有后世的酒香味,反而是一种发酵并不均匀的酒糟味。
他嫌弃的把酒壶丢回去:“这东西这么难闻,能喝吗?”
“呀,公子,您这话说的,这可是您赏给我的,出咸阳的时候我都没舍得喝,要不是太冷了,我……”
“你少给自己找借口,这破酒连二十度可能都没有,能御寒,跟我俩逗呢?”
“奇怪,二十度是啥子?”
“这已经是咸阳城数一数二的酒了,我记得好像是陛下赏赐给公子的,您都没舍得喝,又赏给了我,我可是一直感恩着呢。”赵康说着,又摇了摇酒壶,想要确定里面还剩下多少酒。
扶苏懒着理他,岔开话题:“你觉得马恒这个人咋样?”
“马恒这人,一看就心眼多,不怎么好相处,老子刚去肤施的时候,他都没正眼瞧我一下,要不是我报了公子的名号,这家伙,估计都能把我赶出去。”赵康一脸怨气的说。
扶苏点点头,又问:“那褚安这人,如何?”
“没接触过,不过我好像有点印象,此人的确在您府上做过门客,挺本分的。”赵康努力回想着此人的过往,可惜,公子府的门客实在太多,每年都有新加入的,也有离开的,一般都是几百人,有时候过千,这也是公子府每年开销最大的一件事。
扶苏没理他,却又自己沉思了许久。
两世为人,他太懂得人情世故了,如果下面人支持他,他做什么都容易。
可如果下面人和他对着干,那他即便有天大的报复,也很难施展。
好在,褚安这人看着本分,应该不难驾驭,只需要多拉拢即可。
难搞的,或许是那个叫马恒的家伙。
还有其它一些官员,想在上郡这个地方有话语权,只有褚安一人的支持没用。
再就是他们后面跪着的那些大家族,在古代,家族势力不可小觑,他们有家兵,有钱,有土地,还有很多奴隶,如果失去了他们的支持,各项法令根本推行不下去。
刚刚,自己还来不及与这些人相识,等有机会,一定要多拉拢才好。
正在他脑子里胡思乱想一通时,马车外,响起隆隆的雷声,其中还夹杂着一些人哀怨的哭喊声。
扶苏好奇着掀开车帘,远处,若隐若无的火光下,几百人拖着长长的队伍,正在向南面另一个方向行去。
在他们队伍附近,一群穿着黑色军袍,手提鞭子的军人调侃的怪笑着:“都他妈给老子闭嘴,要是惊扰了公子的车驾,老子扒了你们的皮!”
“官爷,我们三个时辰前刚下工,怎么这会又要我们去工地,我们实在快熬不住了。“
“是呀,这工地上,死了多少人,官爷您就行行好,让我们回去再睡一会吧。”
“官爷,天黑路滑,我们这万一从山岭上摔下来,可咋办?”
“叽叽歪歪的,都他妈给我闭嘴!”
随后,是一阵皮鞭抽打的噼啪声。
马车,依旧不停歇的行进着。
扶苏想管,可已距离他们越来越远。
不久,马车在城内一处酒楼前停下。
门口,十几个姑娘站成一排,正一脸好奇的向马车这头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