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可能她们这群被抓走的蛮女在后面又被人救回来了,原本该回到部落中的桑稚被自己给截胡了。
这是捡到宝了啊......
陈鱼雁眯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桑稚看着地上的茶杯碎片,再看着一言不发的陈鱼雁,以为他生气了,于是自觉的俯下身子,用纤细的手指去拾取那些尖锐的碎片。
陈鱼雁刚伸起手想要制止她,就听见桑稚捂着脑袋,缩成一团,还用蛮语在说些什么。
虽然他听不懂,但是可以感觉到桑稚很害怕。
如果陈鱼雁会蛮语的话,就会明白桑稚讲的是:
“阿奴会干活的,别打阿奴了......”
宽厚的大手落下,放在桑稚的脑袋上,安抚着受惊害怕的小兽。
陈鱼雁蹲下身子,温声安慰道:“没事,没事了。”
桑稚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是在部落中了,慌忙跪在地上,不断给陈鱼雁磕头。
“对不起恩公,阿奴做错了。”
陈鱼雁想伸手拉起桑稚,却被她给躲开了。
她支支吾吾道:“阿奴是个灾星,她们都说碰到阿奴的身体会沾染不详,恩公以后还是少碰阿奴比较好。”
说到一半,桑稚担心被陈鱼雁丢下,又急匆匆辩解道:
“只要不碰阿奴就不会沾染上不详的,不骗你,部落里没碰阿奴的人都好好的,一点事没有。”
“而且阿奴还会洗衣做饭,什么活都会干。”
“阿奴还会认草药,之前被部落里的人抓去试药,肚子痛了半个多月,什么草药有毒什么没有阿奴都认识!”
“以后恩公不认识的草药,都可以让阿奴先来吃!”
桑稚小心翼翼的看着陈鱼雁,眼睛里流露出乞求之意,却又不敢表现的太明显,生怕惹得陈鱼雁厌烦。
“放心吧,我不会把你丢下的。”
陈鱼雁温柔的笑了笑,在后者抗拒又害怕的眼神中,伸出手再次拍了拍她的脑袋。
“相信我,你以后将会是南疆这片土地上最夺目的存在。”
......
车队一轮子、一轮子的往前滚动。
不知何时,前行的车队停了下来。
此时已经是偏近黄昏,斜阳最后的余晖已经消失,天空没有了霞光,还隐隐透着鸽灰的暮色,哀凄的密林开始刮起刺骨的冷风。
“陈大侠,已经到竹蚊部落了,您要不要下来歇息一会?”
护卫说罢,就看见车厢的木门打开,陈鱼雁从中走出,身后还跟着个把身体蒙的严严实实的黑袍人。
陈鱼雁很无奈,他是不在意桑稚的外貌的,但是后者执意要给自己套上黑袍,把自己全身给遮住。
“这是......”
护卫指着陈鱼雁身后的黑袍人,欲言又止。
陈鱼雁笑了笑,说道:“这便是之前那位昏迷的蛮女。”
“我见她孤苦伶仃,别无去处,动了恻隐之心,便收她做我的侍女。”
护卫了然,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竹蚊部落并不是这次旅途的终点,只是在前往蝎部族的路途中的临时停靠点。
同时竹蚊部落也是蝎部族的附属部落。
南诏部落中,以“蛇、蝎、蟾、蜈蚣、壁虎”五大部族为尊,其他部落基本都是这五个部族的附属部落。
走进竹蚊部落,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座高脚吊楼。
吊楼通体用竹子搭建,住房与潮湿的地面隔开,下面则圈养些鸡鸭牛羊。
此时竹蚊部落内人流如织,摩肩擦踵,给广袤幽静的南疆密林增添了一份浓郁的人烟气息。
陈鱼雁租了间靠近部落外围的竹楼,带着桑稚一同住了进去。
“公子,阿奴给你端水洗脚......”
刚上竹楼,小蛮女便迫不及待的想要表现,展现自己的价值。
陈鱼雁扬了扬眉头,说道:“怎么又叫自己阿奴,我不是跟你说以后不许这么自称的吗?”
桑稚的脸庞黑布笼罩下,看不清神情。
她声音闷闷的:“阿奴忘......”
“嗯?”
桑稚连忙改口道:“我忘了。”
陈鱼雁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
“桑稚你要记住,你现在已经不是奴隶了,之前的事就都让它过去,你只需要抬头往前看便是。”
“公子我知道了。”
“你也不用给我端水洗脚了,我救你不是让你干这种事的。”
“先去洗个澡,十多天没洗澡身上都馊了,洗完回来我有事对你说。”
桑稚点点头,喔了一声然后便出去洗漱了。
南疆的蛮人对洗漱都比较随意,洗澡就是穿着衣服往河里一跳,游两圈上来便算是洗好了。
目送着桑稚离开竹楼,陈鱼雁思考着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
首先,要给桑稚晋升【蛊序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