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一道踉踉跄跄的身影正向城中赶去,背后的包裹鼓鼓囊囊的,好似背着一根管子。
这自是从大佛寺逃出的余景了。
好在那群和尚不敢封山拦路,他这才顺顺当当的下来了。
只是此刻余景着实不好过,挨了一位通神境武夫的一拳没当场死都能堪称奇迹了,但受的伤也重。
随即便见一道幽光飞出化作夜叉。
“扶我回城中。”
“是。”
夜叉随即化作一位身穿红衣的妇人,搀着余景赶路。
在大佛寺中他不敢唤出夜叉害怕被寺中的高人察觉,但下了山便没那么多顾忌了,若不是身体如今受伤太重直接就让夜叉带他回去了。
二人走在官道上,忽然一阵阴风吹来,只见前方不知何时多了一队官兵。
这种穿着余景见过,上次清净道长开坛摇人时从城隍处借来的兵马就是这身甲胄,这是一队阴兵。
前方有一对上香回来的香客夫妇,见几个官兵拦路不识他是阴兵,上前问道:“不知官爷在此设卡何为?”
那阴兵什长仔细打量了他一番挥手道:“今日出现了一个江洋大盗,弟兄们正在捉拿,包裹你是什么?”
“是几件衣服。”
“好,你们走吧。”
“哎好好,官爷辛苦了。”
“主人,要杀了它们吗?”夜叉低声问道,好几天没有进食的它此刻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
余景摇了摇头,他虽蛮横但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况且这还是城隍司的阴兵,四下里还有路人,不好善后。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今日到哪里去了?”那什长将余景拦住,一脸怀疑的看着他。
这厮凶神恶煞,身材这般高大莫不就是城隍老爷交代的凶徒?
却不料余景比他还蛮横,啪的一巴掌抽在阴兵的脸上。
“你咋打人呢?”
“老子打的就是你!我乃镇狱司小旗余景,奉命外出斩妖除魔,你是哪个营的?”
什长一下被打懵了,又被余景一顿话呛住,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们是城隍司的。”
“城隍司?他奶奶的,既是城隍司的不去捉拿凶魂恶鬼在这儿拦截凡人做什么?信不信我告到千户大人处,让他和城隍老爷沟通沟通?”
那什长吓得连道不敢,老老实实恭恭敬敬的将余景放了过去。
“头儿,那女人没有影子。”一位阴兵提醒道。
什长当即不以为然道:“镇狱司的人,如此才正常。”
回到家中,余景急忙将夜叉收了回去,而他这幅样子立马引起了老道士和老黄的注意。
“主公,你这是怎么受如此重的伤?”老黄将他搀着在床上躺下。
清净道长搭了搭余景脉搏:“好家伙,你这是跟人通神境的武夫过招去了,还是佛门那群死秃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