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想这么多有什么用呢。林有海这些年混得风生水起,一方面是有华阴七剑给他撑腰,另一方面渭南首富刘天成也很器重他,你若是这回不去,怕是我们在刘天成那里的布匹生意都要丢啊,这可是我们现在最大的生意了。”公孙沁兰分析的头头是道,胡三一倾家荡产还能东山再起,贤内助功不可没。
“这生意丢不得。”胡三一捏拳。
“那就去。”公孙沁兰道。
“这宴也赴不得。”胡三一跺脚,进退两难,瞬间又像是老了十岁。
“这宴有何赴不得?”声音刚开始还在院墙之外,下一瞬却已在耳旁,胡家夫妇只觉得眼睛一花,身前已经多了一个俊朗少年。
“习之,你回来了。”公孙沁兰的眼睛一下子明亮起来,一把将胡来拉进怀中,欢喜的不得了。
“娘。”胡来心中也是欢喜万分,他虽活百世千年,但是一到娘的怀抱,仿佛又回到年少之时。
“凌天学府轻易不让请假的,你怎么回来了?”胡三一厉声喝道。
“这是我的家,我想回来自然便回来了。”胡来站直了身子,不亢不卑地回道,他跟胡三一之间的矛盾已经不是一天两天。
“你……”胡三一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公孙沁兰连忙拉了拉胡来的衣袖,在胡来耳边轻声道:“习之,不要气你爹了,他最近烦心的事太多了。”
“我回来了,他自然不用烦了。”胡来回道。
“你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能干什么,还在我面前大放厥词,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省心。”胡三一怒喝道,似乎有点用力过猛,跟着剧烈咳嗽起来了。
“老爷,儿子三年才回来一次,你何必要发这么大火呢,他说要帮你,你难道不开心吗?儿子长大了啊。”公孙沁兰轻拍着胡三一的后背,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胡三一的咳嗽渐渐平复下来,他抬头看着胡来道:“你准备怎么帮我?”
“我代你去赴宴。”胡来平静地回道。
“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代替我去赴宴。你,凭什么?”胡三一又要跳起来,被公孙沁兰一把拦住,眼看着父子一场大战又要升级,公孙沁兰的眼中都急出了泪滴,她虽然想念儿子,此时却恨不得儿子没有回来过。儿子还小,他根本不知道这场订婚宴意味着什么,却嚷嚷着要替父赴宴,让胡三一怎么能不急。
“凭我是你儿子。”胡来依旧不亢不卑地回道:“凭你是我爹。”
声音虽然不响,但是在胡家夫妇耳中却像是一道炸雷,他们突然之间就察觉到了儿子变化,那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不见了,现在的胡来变得成熟稳重、肩头有力、敢于担当,长久以来横在父子二人之间的那道隔阂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听到了没有,儿子又叫你爹了。”公孙沁兰眼中有泪、脸上有笑着道。
“你刚才叫我什么?”胡三一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爹。”胡来又叫了一声。
“再叫一声。”
“爹。”
“行,儿子,你已经有资格代我去赴宴了。”胡三一老泪纵横,胡家的幼子终于长大成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