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没有转头,便已知是何人。
他也没有动,人便已在湖面之上,再一晃,便已经出现在风秋雨的面前。
“风师妹。”任平生礼貌回道。
“任师兄,聂乘风从血鹰积分榜上消失了,本来你已是妥妥的第一,结果胡来把你超了。”风秋雨急道,她一得到消息,便连忙赶了过来。
“超了便超了,我本来也不是第一。”任平生双手负于身后,眼高于顶。
他若是真的在乎这血鹰积分,便也不会天天在寄情这山水间。
他若是真的要出手,只怕整个渭南黑~道都要闻风丧胆。
“任师兄,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虚名吗?”风秋雨道。
“你都说是虚名了,我为什么还要在乎?”任平生道。
“可是血鹰候补历史上,第一名进血鹰候补概率是九成,第二名便只有七成了,你不怕错失这个好机会吗?”风秋雨道。
“不怕。”
风秋雨急得直跺脚,连道:“那你怕什么?”
任平生却是直接背过了身,低头沉思了良久,没有说话。
没有答案,自然无话可说。
一时间,画面又仿佛定格一般。
良久。
“任师兄,有时候我真是羡慕你,可以什么也不顾、什么也不管,纵情山水,一剑平生。”风秋雨慢慢平静下来,道。
“你也可以的。”任平生突然转过身来,他俊俏的脸上突然有了一分笑容,“你什么时候有勇气摘下遮住你眼的面具,你就也可以做到。”
风秋雨立马便低下了头,心中瞬时便小鹿乱跳,面具下的那张俏脸早已通红。
“莫非任师兄知道我是戴着假面具?”
“莫非任师兄是在暗示我什么?”
“莫非……”
“任师兄……”
风秋雨再抬起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任平生竟早已远去,她那颗春心泛滥的心突然一下子便又掉到了谷底。
“风秋雨,你在想什么?任师兄怎么可能喜欢你……”
“风秋雨,想想清楚,你要的到底是什么?”
“风秋雨,你要的是变强、变强、再变强……”
“风秋雨,你一朝不能比肩任平生,便不能想这儿女私情……”
“风秋雨,你现在血鹰积分榜才排第十,你的目标是前三、前三……”
风秋雨一咬牙,便也转身离去。
……
华山死牢。
“哈哈哈哈哈哈……”
贺传山如失心疯般的笑声从地牢深处传出。
死牢的守卫早已习惯,关进这死牢之中人的,哪一个不是疯魔而死,从贺传山的笑声来判断,他应该已经离死不远了。几个死牢守卫只是同情地摇了摇头,便又开怀畅饮起杯中的美酒。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贺传山手中拿着《天工造物》残卷,宛若疯魔一般地盯着那截精铁圆柱,凭着过人的天工天赋,他终于研究出了这圆柱为何物。
如果他想的没错,这圆柱便是他逃出生天的关键所在。
死牢的昏暗角落里堆满一模一样的圆柱模型。
贺传山利用一切可利用之物,按照《天工造物》所书,竟一步一步地将这圆柱模型制造完善出来。
精铁圆柱只此一个。
机会也只此一个。
贺传山绝不想失去这个难得的机会,所以他小心谨慎、又小心谨慎地布局着一切,直到他有百分之百信心之时,他才会真正的出手。
“哈哈哈哈哈哈……”
贺传山如失心疯般的笑声再次从地牢深处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