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川转向曹玉凤,“她认识你?”
“她刚来村里的时候我给过她窝窝头。”曹玉凤拽着秦少川一起进来,“做啥饭呢?”
“贴饼子,今晚留在我这里吃饭。”
“不了,我们就是来看看你,好久不来你这了,看来你适应的不错。”
惠芹把头发别到耳后,“对我来说只要远离我那个死鬼男人,在哪里都不错。”
曹玉凤指着栅栏的院墙,“你这院墙也改修下了,晚上一个人睡不安全。”
“我也寻思去哪里买一车砖来,房间的门也不是很牢固,每晚睡觉提心吊胆的。”
“你打听下谁家要盖房子,那些不用的乱砖头弄一点来,不够的再去买。”
“跟我想一块去了,可就是不知道谁家要盖房子,凤儿,你帮我留意着点。”
“行。”
秦少川悄悄拽曹玉凤,意思是该走了,他从来没有跟惠芹说过话,不大喜欢这个外来的女人,总觉得她的瞳仁太黑了,像有个大黑洞。
曹玉凤跟惠芹道别,和秦少川一起走了出来。
秦少川说:“你以后少去她家。”
“为什么?”
“我不喜欢这个人。”
曹玉凤笑,“有些人你不一定非要喜欢他/她。”
两人在路口分别,曹玉凤回家后,放下书包,正准备烧饭,尹招娣回来了。尹招娣也没有因为她做晚饭而发脾气,挽起袖子跟她一起烧晚饭。
因为重生的关系,曹玉凤对尹招娣特别亲切,有话也不憋着,像黄明生去惠芹家的事,她根本没有隐瞒就告诉了尹招娣。
尹招娣很是吃惊,黄明生这家伙手伸的挺快的啊,村里好几个人惦记着惠芹呢,她听说有人托书记当媒人。
不过这些都是大人的事,小孩子家家的还是少管,尹招娣便板起脸说:“你一个女孩子家不要管这些事。”
曹玉凤吐吐舌头,“我知道了。”
吃过饭,曹玉凤坐在炕头看书,尹招娣没有事情做,靠着被子打盹。
夜渐渐深了,曹玉凤打了个哈欠,叫尹招娣铺床睡觉,尹招娣揉着惺忪的双眼,本打算眯一会儿,竟睡着了。铺好两床被褥,尹招娣边打哈欠边脱衣服。
寂静的夜里响起几声狗叫,先还只是几声,接着叫声越越来越多,越多越响。
这一定是出了事,尹招娣侧着耳朵听,独自住一条胡同,消息总会滞后一些,她又穿上衣服,“我去房上看看。”
“穿厚点,房上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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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等会再睡。”尹招娣下了炕,穿上鞋子,拿了件厚衣服披上,出去了。
曹玉凤坐在窗户边往外看,今晚很黑,没有月亮,也没有风,漫天繁星像撒落的沙子密密麻麻的。她静静等着尹招娣带回来消息,不过在房顶上大概也得不到什么消息。
不一会儿尹招娣进来了,脱下厚衣服,“村东头有很多火把,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看不真切,睡吧,明日再说,左右不关我们的事。”
曹玉凤点点头,脱掉衣服钻进被窝。
第二日,不用打听,事情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竟是有人趁着天黑钻进了惠芹的院子,敲窗户叫惠芹开门,惠芹不开,他便去踹门。门年久失修,竟然给他踹开了。
也是惠芹早有准备,抄起菜刀就朝着那人乱砍。那人起先与惠芹争执,奈何惠芹在前夫那受了一肚子气,性子早就非比常人,加上最近劳动吃的又多,身体壮实,又是发了狠劲,那人竟然奈何不了惠芹。
他见苗头不对,要跑,惠芹死命抓住他的头发,又喊又叫。
隔壁邻居想装死没听到,可是村里的狗耳朵灵,一只叫,都跟着叫,邻居只好过来查看。
给灯一照,看出那人竟是白天来送米的黄明生。
黄明生的脸被抓的一道道的血印子,头皮险些被扯下来。也是他命大,晚上看不真切,惠芹又是情急之中拿起的菜刀,用的刀背砍,不然真要砍出一条人命。
挨得近的村民闻声赶过来看,冲着黄明生指指点点,有些好事的,调侃黄明生,“才两个月你就熬不住了,真猴急,都像你这样,我们这些单身汉还要不要活啊。”说完嘿嘿奸笑。
惠芹气得浑身发抖,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我平日里见你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又教娃娃们读书,怎么也跟着不要脸的男人学。我虽然是女人,可也知道人活一世,要堂堂正正的,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做苟且的事!”
惠芹环顾一周,发狠道:“我今天把话撂在这,想跟我好你就光明正大的提亲,我要是看上了,什么都不要跟你过日子,我要是看不上,你也别来纠缠,要是谁还像黄明生似得半夜摸我的门,我就一菜刀下去,大不了咱们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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