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城，红灯区。

一辆银灰色的大众停在路边很久了。

老王早餐的铺子里，王译远远地望着这张车，然后无奈地低头笑笑，继续打扫店里的卫生。

“猛子，你说他是不是发现我们了？”李志成叼着根烟，稍微低了低脑袋，眯起眼睛盯着王译。

被叫做猛子的男人讥讽一笑，“发现又能怎么，队长，这可不是监视，而是警告！告诉他，我们在看着你！”

“不，我们就是在监视。”李志成纠正了猛子的说法。

“我们监视他干嘛！”猛子有些不耐，屁股挪了挪，“证据那么多，要抓就直接上去抓啊！”

“不，我们不是监视他。”李志成吐出烟圈，再次纠正猛子。

“那我们监视的谁？”猛子扭了扭脑袋，屁股再挪。

他已经坐车里几个小时了，现在全身僵地一匹。

“诺，看。”李志成指指店里的角落位置。

平平无奇的男人正坐那一边吃面一边看手机。

猛子一看。

卧槽，一直没注意过这人。

不对，我看这人干嘛？

“我看这人干嘛，”猛子心直口快，想啥说啥，“他就一路人甲，见过就忘那种。”

车门被打开，小赵钻了进来，手里提着个大塑料袋。

“队长，猛子哥。”小赵打了声招呼。

“回来了？”李志成灭了烟，回头回了一句。

猛子没有回答，轻轻点了点头，继续盯着早点铺的辣个男人。

“猛子哥，这是你的。”小赵从袋子里掏出奶茶，递过去，又掏出一包炸鸡柳给队长李志成。

“怎么去那么久？”猛子喝口奶茶，轻声说了那么一句。

小赵尴尬地笑笑，解释道：“附近都没什么小吃店......”

“没事，小赵还是新人。”李志成插进来。

“你别老这样护着他，新人也有成老人的路子啊。”猛子撇撇嘴，整个人趴在方向盘上。

小赵低头不语。

李志成刚想说些什么，猛子突然转移话题。

“话说，你还没说为什么为什么要监视那个男人啊。”猛子说。

李志成沉吟一会儿说：“上面要我调查夏名山非法车赛的事，跟着唐老大的卧底，保罗，在前几周的赛车比赛里输了，当时赢的是张出租车，唐坐里面，我们抓回来问，唐却说不是他自己赢的，是一个他也忘了长啥样的人，但那张出租车夏银坐过，还有更久以前，有群众报警附近有枪声，王译的酒吧里夏银也在，那个男人也在......”

说完，李志成回头看眼小赵，说：“再加上前几天有个姑娘报自己表哥失踪，然后我们发现人表哥就是夏银，只要有夏银的地方，那个男人基本就会出现。”

“所以这就是你帮人追姑娘的借口？”猛子说话直，一来就扎心。

小赵不好意思挠挠头，没敢笑。

“而且更奇特的是，每次我让监控注意点这个人，他们总会莫名其妙地遗忘掉，当时还看着好好的，结果转眼就忘了这还有个人，目击者也没人记得他张什么样，只是说有些印象，有的直接不记得。”李志成说，“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男人不简单啊。”

“你怎么不说是大宇宙的意志告诉你的。”猛子再扎心，“还有你说的转眼就忘，是不是就跟现在一样。”

猛子指指店里，李志成一看，发现原本坐那的人早走了。

“我去，什么时候走的！”李志成烟都差点掉了。

“不知道。”猛子毫不在意的样子。

“你不是一直看着吗？”李志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