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工人都来了。

并且所有人在一声令下后，对着雷米高举右手，并且伸出手掌，掌心面对雷米。

“在过去的非洲，人们见面时候会高举右手并且掌心对准对方，表示我的手里没有石头，确保安全，后来就变成了一种表示友好的方式，我们不会忘记的你对我们的帮助的。”

雷米看着面前黑压压的一片对着自己高举右手的非裔们，点了点头。

“将你们对生活的热情放在工作中吧。”上前摸了摸几个黑人小孩的头，雷米掏出兜里的几枚林肯头像的镍币，塞给这些黑人小孩。“去买点牛奶吧。”

开车回家途中，墨色已经开始笼罩芝加哥了。

今天好像是1920年1月17日。

夜晚静悄悄的，此刻清教徒和妇女联合会，都在举办聚会，庆祝即将生效禁酒令，街上也随处可见的人们在举行“借别酒会”，人们将巨大酒瓶模具装在铺满菊花的棺材里，或者把酒瓶放在婴儿推车中，气氛热闹的像是在过圣诞节。

酒商人们将酒箱子，直接抱在路边进行最后的贩卖，穿着大衣带着牛角帽的衣冠楚楚的男人们突然失去绅士风度，双手争先恐后的掏向酒箱，几乎在疯抢。

距离禁酒法令生效还有5个小时。

雷米没有回家而是径直来到了黑金酿酒厂。

里面除了之前选择留下的十几名黑人劳工还有老杰克的十几爱尔兰学徒，当然还有麦克，就没有了其他人

看到雷米进来他们都站起身来。

雷米没有打破酒窖内有些凝重的安静，敲了敲一旁放置的大木箱子，目光扫向麦克。

“我请教了专业的酿酒师，都是纯酒，加工就完事了，一份纯酒兑八份水，加热后等冷却，再放点酒精提高酒精度。”

“哪来的酒精？”

“用土豆发酵！”

“发酵后味道还很苦怎么办？”雷米喝过用土豆发酵的伏特加，那涩口的玩意也只有老毛子喝的惯。

“但跟尸臭比起来可算是花香了”麦克干裂的嘴唇裂开苦笑道。“酒精加进去后，再放点焦糖色素就成了黑麦酒。”

“有苏格兰威士忌吗？”雷米突然询问，这种酒比较符合美利坚主流群体，作为私酒卖的话应该会很畅销。

“当然有，放点羰基化合物让酒起泡就是了？”麦克拿出一瓶黑麦酒倒在玻璃杯里，并且随手在晾晒酒糟的木篮子，抓了一小戳羰基化合物撒进酒杯。

“要增色就要制造多点气泡！”麦克看着面前的勾兑版的“苏格兰威士忌”兴奋的向雷米介绍。

这么短时间内掌握酿酒技巧，麦克办事果然踏实，看来能够在比较排外的阿诺德家族管理工厂还是很有能力的。

雷米接过麦克递过来的“苏格兰威士忌”。一抬脚跨上身旁的一个大酒桶，站在上面。

对着众人的方向高举酒杯。

“这是孕育梦想的时刻，只要努力你都能得到你们想要的

我保证你们以后，家里都会有一个还算苗条的妻子为你们暖被窝，锅里烧着新奥尔良火鸡！”雷米昂着头，一本正色，虽然这话他自己也不信，但是依旧是保持着慷慨激昂的语气，说着看了一眼手表。

“还有30秒中，弗尔斯太得法案正式生效，为了我们的美国梦一起干杯！这真是一个人人都可以拥有机会的时代！接下来，我们将保证芝加哥的酒水像是美人鱼的y水一样源源不断！”

雷米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周围的人受到雷米的感染，也拿起酒瓶直接开旋。

黑人们嗷嗷嗷的兴奋的直叫，爱尔兰学徒们互相拥抱，似乎终于能够告别雕玻璃的拮据日子。

雷米推开兴奋激动的众人，伸腿踏出酒窖台阶，重新带上高礼帽，面色从刚才的亢奋的热锅瞬间变成的平静一汪水。

“去尼玛的美国梦！”

雷米将刚刚喝完酒的杯子随手扔在地上任由他碎成玻璃渣，内心嗤笑，不会真的有人想在资本家的手里攥大钱？太天真了。

暴富梦和米国梦一样，从来不缺飞蛾扑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