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郑镇东拿着暖瓶,从王家出来就回了家。
这时郑母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正准备去医院,郑镇东赶忙拦着,然后把王大妈关心说了一下。
郑母听后很是感慨,不由的说道。
“老三呀,这事儿,我听了很感动,咱家自从来到这个院儿里,我感觉,总是显得格格不入。
跟大家好像有一种似有似无的隔阂,不知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呢?
不过,最近好像又不太一样了,我也搞不清为什么,唉,算了算了,我现在也没工夫理会!
只想把大哥照顾好,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郑镇东心说,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可是明白,这院里是什么情况,不过现在也没工夫想这些,便开口说道。
“妈,您先喝口水,然后讲讲刚才的事情呗!”
郑母确实有点渴了,便拿起杯子,吹了吹,然后慢慢的喝起来,等润了润嗓子才开口回忆道。
“还记得那是民国十八年初夏的一天,那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南风徐徐吹来。
早上吃过早饭,你外婆让我去河边洗衣服,我就用个木盆,装着家里的脏衣服,去了河边儿!
到了河边儿,附近的大闺女小媳妇儿,也都来这这洗衣服呢!
我和几个相熟的小姐妹,一边聊着天儿,一边洗着衣服。
当时也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话,逗得大家嘎嘎笑,我也跟着笑了。
结果一不小心,把手里的衣服弄的到河里去了,我赶忙顺着河水去追被冲走的衣服!
到了河水的拐弯处,在芦苇荡里,走出一个人,帮我把衣服截住了,这人就是你爹,我俩这是第一次见面!
当时你爹,穿了一身蓝灰色军装,头戴八角五星军帽,腰间还扎着一根武装带,下面插着一把驳壳枪。
整个人气宇轩昂的站在那,手里举着衣服,满面微笑问我。
这位老乡,这是你的衣服吧,给,下次可别弄丢了,要不你可追不上了!
说实话,我也不怕你们笑话,当时,看到你爹的笑容,整个人都有点懵了!
呆傻的接过,你爹递过来的衣服,痴痴的看着他,当时我觉得,我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整个人愣在那里。
你爹当时,跟我说了几句话,我只是机械的点头,完全不知道他的什么。
过了一会儿,你爹转身走了,看着他向河下游走去。
我站在河边儿,痴痴的望着他远去的身影,直到看不见了,才回去洗衣服。
自从见到你爹以后,我脑海里,全是他微笑的样子,只想着再见他一面。
直到十几天后,农协安排我顾伤员,我又一次,见到了你爹!
不过这次见到你爹,他确失去了上次的神采,
只见他,头上缠着绷带,右胳膊也吊在在脖子上,整个人显得是那么落寞!
因为之前见过,再加上我又是照顾你爹的人,所以我俩很快熟悉起来。
熟了以后,我便问他到底是怎么受的伤?
你爹解释说,他们手枪队,受到了白狗子的偷袭,他也因此受了伤。
至于为什么会漏出落寞的表情,你爹他们小队,被打死打伤了不少队友,他为此难过伤心,怀念死去战友,所以才会这样!
就在我,照顾你爹的这段时间,我俩的感情也随之而来,慢慢的,心中有了对方的身影。
就在你爹伤好后,我准备让你爹,到我家提亲,可就是那么巧!
偏偏赶上了队伍要转移,你爹只好,匆匆忙忙拿的东西,去了你外婆家提亲,
当时你外公去世多年,家里就你外婆说了算,你外婆,问过我的意见后,便同意了这门亲事!
又听说队伍要转移,你外婆,只让我和你爹,给她扣了几个头,就算结婚了!
你爹便带着我,跟着队伍一起转移,从豫西去了湘江,后来就有了你大哥!”
说到这郑母稍作停顿,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继续说道。
“那几年你也知道,我党我军,虽然得到爆发几次起义,队伍得到了发展,建立了许多根据地!
可参加革命的这些同志,什么人都有,我党那几年也不素净,各种争权夺利。
虽然在李主席的带领下,打垮了几次老蒋的围剿,更是在瑞金建立了政府。
可是以王明为首的三人团,盲目自信,还把李主席排除在决策层以外,还要与老蒋进行决战,导致第五次反围剿失败!
我党我军为了摆脱敌人的围追堵截,被迫实行战略转移,放弃了刚从建立的政政权,开始长征。
我党我军转移贵州地区,并贵州遵yi召开了会议,确立了李主席的领导地位。
当时我大着肚子和你爹,跟着刘明昭刘司令和当时的聂政委,一起去了大凉山。
刘司令和彝族交了朋友,我们也在那里稍作休整,并生下你二哥。
当时情况紧急,队伍马上要再次转移,我也顾不上坐月子,跟着队伍进去出发。
我军在刘司令的指挥下,在安顺场强度大渡河,为我军北上,打通了道路。
你爷爷奶奶带着你大哥,跟着后续大部队,也开始出发长征。
不过当时我军,物资奇缺,尤其是粮食、弹药、药品等物资,更是少的离谱。
你爷爷作为团长,带领着他们团,当时押运的一批重要物资,走在队伍后方。
过草地的时候,遇到了敌人追击,为了保护物资。
你爷爷当即决定,两个连留下阻击敌人,一个连继续押运着物资前进。
为了押运连队顺利行进,你爷爷亲自率领留下的部队,和敌人进行了殊死搏斗。
别看战斗规模不是很大,可是此战,我军打的异常惨烈。
追击的虽然是地方部队,敌军足足有一个团,他们可不是你爷爷带领的那种小团,这个团有千八号人。
敌军团长看你爷爷他们人少,没了当时敌军的普遍作风,更是立功心切,起初并没把你爷爷的队伍放在眼里。”
郑母说到这里,脸上漏出一副痛苦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