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帮主!”
群丐齐声大喝之间,只见自大门走来一名昂藏大汉,看起来不到三十的年纪,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国字脸硬朗无比,行走间顾盼生威,豪气干云。
范大官人见到此人,心中也是暗暗赞叹:“好一个慷慨悲歌的燕赵之士,好一个英气勃勃的豪杰壮士!不过,就是太年轻了些。”刚刚与丐帮众位长老交谈过的范大官人,看着年纪轻轻的“北乔峰”,一时间满胸都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的唏嘘。
这乔峰进来小院,与众人互相见礼自是不提,众人坐定后,乔峰奇道:“往年花会,吴长老都会提前来,今年为何迟迟未至?”
马副帮主回道:“上个月接飞鸽传书,西夏一品堂在秦州一带露了行踪,当时帮主你远赴雁门关勘察辽军动向,我等不及禀报,吴长老刚好就在左进,故而命他前去探查,估摸着这几日,也该回来了。”
乔峰听闻,眉头紧皱,说道:“西夏一品堂近年来拉拢了不少武林败类,虽然品行不堪,但手底下还是有几个硬爪子的,吴长老虽然武功高强,但单身一人,总归不那么稳妥,可曾派出精干弟子前去接应?”
旁边宋长老微微一笑,说道:“帮主放心,马副帮主为求稳妥,早已连发七道‘墨竹令’,令秦州及附近几个分舵,派出十余名七袋弟子,三十余名五袋弟子分成八队前往接应,此番老吴只是打探消息,若事有不协,今日帮主在此主持大局,我丐帮又有何惧?”
奚长老听了半天,早已不耐,急道:“正是,大不了咱们丐帮一拥而上,轰轰烈烈的和那西夏蛮子拼上一场,就是将来去地下见了汪帮主他老人家,咱们也能拍着胸脯说一声‘咱们为保国护民,血战到底,断断不曾堕了丐帮的威名!’”他身形矮胖,状似冬瓜,但此时话语中满是铿锵之声,一席话竟听得众人热血沸腾,周围群丐听了,大声喝彩。奚长老挺胸瘪肚,向四周点头回应,颇有洋洋自得之色。
正在此时却见乔峰脸露笑容,接着房顶上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老奚,你要跟汪老帮主说话,可先别拉上我,这天下美酒十亭中我才喝了不到三成,怎么着也要喝够本了,再去地下向汪老帮主夸功去了!”
说话间,但见一高壮大汉,手持一柄鬼头大刀,从屋顶上纵身跃下,来到桌前,先向乔峰见礼,不及说话,却是先抢了奚长老面前酒碗,一饮而尽。抹了抹胡须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才言道:“惭愧,老吴我这回阴沟里翻船,差点再也喝不到这美酒了!”
乔峰见他面色如常,话语却是另有玄机,却是问道:“不知吴长老所遇何事,是否方便说出来,人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今日我们这里大大小小上百个叫花儿,怎么着也能参详一二。”
奚长老接道:“正是,一人计短,咱们这上百人,这计,还不能长得没边儿?况且今日这里还有一位真正的读书人,这位范相公那是给官家出谋划策的,咱们叫花子的这点小事,那还能叫事儿?”
范大官人见他们要谈及丐帮内部秘闻,于是起身告辞,乔峰却说道:“范相公乃是我丐帮的大恩人,好朋友,我丐帮绝无不能与朋友所知的秘密!”范大官人与丐帮群雄相处半日,深感丐帮皆是光明磊落的大丈夫、好汉子,早已心折。于是坐下细听。
这乔峰与范大官人说话间,吴长老却是连干六碗美酒,吃下半斤狗肉,看得其余几人是大摇其头,一旁马夫人则殷勤倒酒布菜,就是连乔峰身前也换上了一坛三十年的杜康酒。
吴长老又撕了一条鸡腿,这才放下碗来,说道:“我着急赶回报信,却是两天没有吃喝了。”一旁马副帮主急问:“可是有何危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