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老大呼唤守在东面的白骨洞侯洞主,却不得回应,他心中不由的害怕,连忙看向慕容复几人,恶狠狠的说道:“说,你们到底是什么来路?东边的,是不是你们的同伙?”
慕容复冷哼一声,说道:“我与诸位,素昧平生,诸位所做何事,我也不甚在乎,但若是阁下以为我不愿惹事,便是好欺负,那却是找错人了!”
一旁早有人将刚才之事,说与乌老大听,乌老大知道慕容复武功高强至极,又亲眼看见段誉轻功神妙,心知这两人乃是少见的高手,若是平白得罪了去,实在不智。但他们现在所谋划之事,实在担着天大的关系,若是将慕容复放了,又委实不敢。一时间竟是踌躇难定。
正在这时,却听到人群中有一人结结巴巴说道:“这…这位公…公…公子,请问尊…尊…尊…”他说话实在太过艰难,包不同早已不耐,接口说道:“尊姓大名!”
乌老大一愣,猛然点头道:“对对对,还未请教阁下尊号,左氏三兄弟联手居然接不下阁下一招,这等英雄好汉,我等可得好好认识一番。”
包不同摇头晃脑,说道:“非也,非也,你并非是要结交我家公子爷这般的英雄好汉,而是要盘我们的底呢。”此言一出,乌老大面如锅底,慕容复不愿平白无故与人结怨,便拉住包不同,向着乌老大拱手道:“在下姑苏慕容复。”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一片哗然。乌老大猛地睁大眼睛,说道:“可是那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南慕容’当面?”包不同大声“呸”了一口,骂道:“我家公子,何等样的人物?你也配让我家公子开尊口来骗?”
他骂人难听,在场的诸多洞主岛主,皆面有不平,乌老大心中好生为难。俗话说“人的名,树的影”,这“南慕容”是中原武林响当当的一块金字招牌,岂能浪得虚名?今日己方若要强行留下慕容复,便是横下一条心,拿着人命去拼,只怕也未必如意。可若是就此将对方放走,万一他顺嘴提了一句,将今日事说了出去,让那一位知道了,这……
想到恐怖处,便是乌老大这等狠人,也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他看了看东边路上,到此刻仍然没有一个人影出现,心中杂念丛生,越想越怕,再看向慕容复时,眼中凶光闪烁。
慕容复见乌老大面色不善,不由得心生警惕,他眯起双眼,将长剑倒握在手中,并不归鞘,缓缓说道:“在下家人部署,皆在此地,并无其他伙伴,乌先生,你们所说之事,在下并未听闻只言片语,这便就告辞了。”
说完,他在背后打了个手势,便要邓百川等护着王语嫣快快退走。却听到树上传来一音:“且慢!”大家急转头看去,却见一名黑衣道人,竟站在一旁树顶之上,随着枝条摇摆不定。
慕容复见了这手轻功,心中暗道不妙,此人武功只怕与自己不相伯仲,他朗声说道:“怎的,足下是要强留我么?”
那道人轻轻一跃,双足离开树枝,手中拂尘摆动,激起一股劲风,拍向地下,生出反激,托住他身子缓缓而落,这拂尘上真气反激之力,委实非同小可。
风波恶见了,喃喃道:“‘凭虚临风’?这等轻功不都是小说话本里面才有的么?”包不同跟着点头,但他嘴巴却仍然坚硬无比,堪比金石,说道:“非也,非也,你想想玄苦大师的‘天耳通’神通,还有那乔峰的‘擒龙手’,写小说话本的一众穷酸,不过就是卖字的腐儒而已,哪懂得什么武功?哪知什么高手?”
一旁人群中,那说话结结巴巴之人,又说道:“你…你…是蛟…蛟…蛟…”他心中激动,这个“蛟”字说了半天,后面的话便说不出来了,乌老大听了,猛地一惊,说道:“你是蛟王!不平道人!”
不平道人哈哈一笑,说道:“贫道区区薄名,不值一提。”他武功虽然高强,语气却甚是随和。他对慕容复说道:“贫道久仰‘南慕容’大名,今日得见尊颜,果然名不虚传。”
他见慕容复面沉似水,眼神不善,笑着说道:“贫道绝无与慕容公子为难之意,只是有件为难事,想与公子开诚布公,请公子帮我参详一二。见公子不愿久留此地,一时情急,才出言挽留。”
他一边说,一边稽首为礼,向慕容复致歉。慕容复见他武功强横,却处处伏低做小,不敢托大,连忙拱手回礼道:“不平道长言重了。”他心中觉得这些人三教九流,乌烟瘴气,本不愿与之纠缠。但见到这不平道人武功卓绝,便起了拉拢的心思。是以语气一转,接着说道:“不知道长这等世外高人,也能遇到何种难事?”
不平道人点头致谢,转身对着乌老大说道:“乌老大,你们今日聚集于此,是为了天山上的那一位吗?”
乌老大面色一变,强笑道:“不平道长说的什么话?我却是没有听懂。”不平道人冷笑一声,说道:“原来不是么?却是贫道会错了意,那贫道便上天山,去与那位说说今日所见所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