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怀疑我们和他们同流合污吗，那你不妨自己亲眼见证。”

说完，他就在夜鸢有些震惊的目光中拿出自己先前就准备好的一份文件。

“签了它，你就可以成为这里的一员，你将获得权力以及义务，以工资、医疗、情报作为回报，你可以协助执行任务或者配合人道研究，这一切你都有选择权。我把摊开一切的选项放在你面前了，你会怎么选？”

一切来得太突然，四月皱着眉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我为什么要加入你们，你们是或不是和我有什么关系？”

“呵。”

方休冷笑一声，嘲弄道：“刚才还说得这么信誓旦旦，现在让你自己证明就不敢了？我魔女见多了，嘴炮打得这么响的是头一回见到。长见识了。”

被方休突然嘴臭弄得更加上头的四月正想再说些什么，刚一抬头就看见方休正准备抽回那张文件的手以及眼中那不加掩饰的不屑和果然如此的笑意，好像拿出这份文件就不是为了让她签下来，只是为了嘲弄她一时拿出的道具。

一股怒意从心中升起，她正欲开口大骂，突然灵机一动，眼珠子骨碌转了一下，顿时一个好计划就在她心理形成。

“等等。”在方休快收回之前，四月连忙开口道。

“怎么，反悔了？”

看着虽然这么说，但眉头皱起，手依旧‘舍不得’从纸上移开的方休，四月心中大乐，暗道果然如此。

下一刻，她不顾明显准备收回文件的方休，继续说道：“对，我反悔了。仔细想想你说得确实有点道理，既然是我怀疑了你们，那我确实得亲眼看一下，免得冤枉了你们。”

说到这，她再也忍不住心中愉悦，促狭的看着方休笑道：“怎么，反悔了？不会真的被我说中了吧！现在反悔也来得及哦。”

“啧。”方休‘暗暗’不爽的砸了一下舌，‘故作’嘴硬道：“求之不得。”

还嘴硬。

光是想到眼前一直冷若冰霜的男人之后后悔的样子，四月心中就大爽得忍不住要大笑出声。

文件和笔很快就由夜鸢送到她手上，在最后签字之前她用余光看了一眼方休确认了一下这是不是又一个陷阱。

他看似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但身为魔女的她眼神比一般人要好，她分明注意到他时不时就转动眼珠往这边看来，明显是非常在意。

肯定是害怕我签字！

四月心中偷笑，就签就签，看我到时候急不死你！

她急匆匆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对某种未来的期待已经麻痹了她的理性，遗憾的是那只不过是某人用精湛的演技给予她大脑的错觉。

从夜鸢的点头示意中确认契约成立的方休立刻恢复成了平常那副模样，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欸——”

看见明明自己已经签完了字，却没有一丝惊慌反而变回一开始那样冷漠的方休，四月愣了一下。

那期待的未来如同当事人的离去一般越走越远，四月迟缓的理性开始回归她的大脑，注意到了正在憋笑的护士和夜鸢，

她也终于升起了一丝不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