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功踏入房内,四下搜寻了一番后,微微皱眉:
“你是徐知锦?”
只见那女子战战兢兢,蜷缩一团,颤声道:
“奴.....奴家正是徐知锦,官人饶命,饶命啊。”
霍功脸色蓦然一沉,喝道:“还敢撒谎!说,再不老实交代,我今日便除了你这祸害!”
一听祸害一词,这位新任花魁便身子一颤,惨然一笑:
“道长明鉴,奴家确实是徐知锦,官人可是在找变幻奴家之人,我也不知她究竟是谁?”
她指了指身上惨不忍睹的深深划痕,凄厉大笑:
“下手如此狠毒,那毒妇定是邪魔妖道,官人若想追她踪迹,可去青泥洞,因为那人只对奴家提及过这个地方。”
青泥洞?
霍功心中一动,脸上不动声色的问道:“那青泥洞可是在怒贡山中?”
“不错!”女子咬牙切齿,恨声道:
“官人若看见那凶手,还望将她擒下后交给奴家处置,那人手段毒辣,心如蛇蝎,将我容貌毁损至这般地步,让妾身再无颜面苟活存活于世,若不将她碎尸万段,奴家寝食难安。”
说完她便俯身,朝着霍功砰砰磕头,甚至不惜将身前波浪故意露出,她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若大人答应妾身,且看得上奴家这蒲柳之姿,我愿自荐枕席,任凭官人蹂躏。”
本来还在给她敷药的沈禄一听这话,霍然站起身,连连后退数步,一脸嫌弃。
徐知锦面色自若,任凭白药灰尘扑簌簌往下落,还强忍身上疼痛,露出一个自以为妩媚的笑容。
岂料这副尊容,落在霍功眼中,犹如鬼魅,看得他毛骨悚然。
他摆了摆手:“我对你没兴趣。”
他语气一停,审视目光落在徐知锦身上,带有一丝冷冽:“今日前来,只为一事。”
女子见对方对她不感兴趣后,她眼中似有羞恼与悲愤,但很快消失不见。
她自嘲一笑后,自顾自揉捻鬓角发丝,心灰意冷的道:
“官人想知道什么?”
霍功淡声道:“三年前,有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进了你们风月楼,并且成为你的贴身丫鬟。”
他冷视徐知锦,漠声道:“随后不到半年便被处死,而且还是被‘封口’活埋的,你还记得吗?”
初始徐知锦还浑不在意,直到听到封口二字时,她脸色有些不自然,下意识别过头,不敢看霍功:
“奴家不知官人所言何人,我的贴身丫鬟名唤翠儿,可不是您口中的那个十几岁的二丫。”
霍功目光一凌,沉声道:“我几时说过她叫二丫了?还说不知道,还不从实招来。”
沈禄一见对方这副表情,顿知她心中有鬼,脸色一沉,喝道:
“休要装傻充愣,快说!”
那女子自觉逃不过,眼角水雾弥漫,索性伏地痛苦,娇柔光洁身子一耸一耸,她掩面痛哭:
“奴家这是遭了谁的殃啊,遭受非人虐待不说,还平白无故的遭人诬陷。
我自幼心善仁义,从未害人,更不曾与人争过什么,可惜贼老天瞎了眼,毁我身子不说,还眼睁睁看着强人欺辱,呜呜呜,我不活了。”
本以为霍功会有所不忍,然而她眼角一瞥,却发现他一脸冷漠,仿佛在任由她演戏。
她一看,微微咬牙,当即嚎啕大哭中,便朝着旁边红漆大柱撞去。
沈禄神色大急,下意识看向霍功:“师兄。”
然而霍功却无动于衷,冷眼旁观,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出。
嘭。
一声清脆声响起。
徐知锦闷声倒地。
沈禄脸色一变,连忙去女子扶起。
掐人中弄醒,敷药疗伤。
待她悠悠醒转后,霍功缓缓言道:“我们受人之托,前来探查真相,你若识相,便如实道来,不然我便将你交给那人。”
他俯身,冷冽目光俯瞰着徐知锦,一字一句地道:
“杀妹之仇,你可以想象他究竟有多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