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注意到跟车的张霄用刀柄敲了敲车壳,出声打断,“外面怪冷的,让他们过来吧,佛凯将军可还在你家等着。”
王力波脸色僵了不到一秒,就立马恢复如常,哈哈一笑,“我这人平日里为非作歹惯了,像钟长这般想杀我的一双手都数不清,跟最亲近的娘们睡觉的时候枕头下都要放把枪。”
张霄不以为意的咧嘴,“这里可是法租界,想你死的人可远远没有靠你吃饭的人多。”
王力波听完张霄的话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然后掏出腰间手枪瞄准了地上司机的胸口,看也不看便连打三枪,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大街上回荡。
“佛凯将军对晚宴特别讲究,我可是花了大价钱。”王力波蹲下身子,把杀手死死攥着的钢刀掰了出来,换成了他手里的枪。
“吃人嘴软,总要帮我做点事情。”
三人重新坐上了车,原本车上的手下正好留下来清理现场,虽说王力波想要借佛凯的手再向红帮要些好处,但眼前景象实在太过骇人。
他可不想上报纸。
只留下几具钟长身边熟悉面孔就好,其余的尸体都被搬走扔进了不远处的洋泾浜。
“佛凯将军,实在不好意思,我的车被人撞了,命都差点丢在了爱多亚路。”刚走进昨天还摆着棺材的院子,王力波看见窗边端着香槟的佛凯,立马高声诉苦。
“哦?有人想杀你?”一身军装的佛凯蓄着串脸胡,头发胡子都有白茬。走到了门口,一脸习以为常的模样,“这种事情不是时有发生吗?”
王力波连忙赶了两步,“您可不知道,那歹人竟然朝着我开枪,要不是司机舍生忘死替我挡下,您可就再也看不到我了。”
侍者端来酒杯,王力波顺手端起一杯,邀请着佛凯进去细说。
“开枪的人只是替人办事,您可千万要替我做主,把背后真凶查出来...”
张霄对大厅里形形色色穿着打扮极为上流的贵宾们没有丝毫兴趣,他也没有心思去结交正在和王力波窃窃私语的佛凯。交集越少,在张霄掌控之中的局势就会越不容易出岔子。
好在王力波并没有忘记他,叮嘱医生带着他去了二楼的房间,张霄也好落得个清净。
浸满酒精的纱布被医生用镊子夹着清理张霄脸上的伤口,原本还担心张霄忍不住痛的白大褂见他一声不吭,还以为自己错拿成了生理盐水。
他哪里知道这种级别的疼痛对于张霄来说基本上等于蚁咬,他不仅无动于衷,甚至还有心思去想问题。
今天和马卓打完,明天就要再次对上龚红泉,虽然已经和曾羽两人商量好了对策,但是一旦上台,就有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
做戏就要做全套。
像王力波那般流于表面怎么行?
张霄不希望最后两场受到任何因素影响。
一旦和龚红泉打完,张霄就会按照和王力波的约定教导袁惟。第二天,袁惟会以无可匹敌的姿态打败哥老会的双胞胎,以及跌落八台擂的龚红泉。
他和王力波的计划到此为止,但和曾羽的商量却远不止于此。
在袁惟出手的同时,他也会挑战十台擂的位置!没了免战牌的十台擂只能下场应战,胜利之后,张霄会解开青丝带,系上黄丝带。
张霄唯一担心的便是回归的问题,所以在回归之前,他要提防王力波这条比钟长要疯狂的多的恶犬跳墙咬人。
毕竟在三联台内,最有威慑力的人并不是十台擂,而是唯一能带枪入场的曾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