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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磨刀锔盆小道士

磨剪子,戗菜刀嘞!

铛铛铛…

焗盆焗碗焗大缸哟!

铛铛铛…

八字相面看风水啊!

铛铛铛…

临山县城南区,传来阵阵呼声,由远及近。声音清脆,特有的格调绵长悠远。在这炎热的夏季午后显得清晰异常。

几个坐在墙根歇晌,手拿蒲扇不断忽闪的老大爷纷纷侧目。

远处走来的道士年纪不大,十八九岁。身穿青布道袍,一手拄着过头长幡,一手攥着个大铜铃。肩上挎着百纳袋,鼓鼓囊囊。细看面容清俊,明眸皓齿,双眼更是灵动异常,未语先带着三分微笑。

“福生无量天尊,几位老丈有礼了。”见小道士顿首问候。几位老丈连忙起身回礼。口称:小道长有礼了。

言罢,又面带疑惑的问:“小道长会算命批卦。还,还能磨剪子戗菜刀?焗盆焗碗焗大缸?…”几张五六十岁老脸,妥妥好奇与闷逼,一副活久见的模样!

“哈哈,老丈不必迟疑,小道这手艺自是不假,老丈一试便知。”铛铛铛!小道士边说还边摇了下铜铃。“要是磨的不快,锔的漏水,分文不取,放心,放心。”

“您看,要不那位老丈照顾,先试一下,看看咱这活咋样?”

“这,这…”几位老丈越发懵逼的互相打量下,又看了看小道士期待的目光。

“唉,好吧,小道长请跟我来吧。”为首老丈咬牙答道。

看老丈转身,赶忙跟上,另外几位老丈也紧步跟上,不时的互相望望,挤眉弄眼。

推开两扇木门,三间破旧泥草房,西边搭着草棚,堆放着柴草,四周矮泥墙高低不平,还有块豁口用柴草堵着,显然夏季雨水中刚刚塌掉。

不多时,老丈拿着把菜刀,后面跟着个老太太,抱着个大泥盆。还跟着位中年农妇拽着个鬓角孩童,满脸戒备。

“小道长,你看看,这把菜刀,还有这个盆,这里有个裂,装不了水,你看看。”

接过泥盆打量一番,又看眼菜刀。小道士心里有数。摘下百纳袋,捣捣鼓鼓往外掏家伙事:五六寸长的磨刀石,巴掌大塞嘴口的小葫芦,铁剪,尖嘴钳,锔钻,薄铜片,几块木炭,还有一个拳头大小坩埚…

零零总总摆了一排,直看的鬓角孩童瞪着黑溜溜眼珠,狠狠地吸了下,嘴边咸咸的大鼻涕。

不理周围好奇目光,撤过草蒲团坐下,摆好磨刀石,拧开小葫芦倒上点水。双手掐了个诀,右手持刀把,左手按刀背。口中念念有词:

敕敕洋洋,日出东方,吾磨此刃,普扫不祥,一磨去口角,二磨少争端,三磨免刀光。奉布衣候法主,急急如律令。赦”

面朝门口,刀锋向外,勾连体内气机涌入刀身,持菜刀正面反面各磨七下。

嚓擦,嚓嚓,擦擦擦…

道道发丝般灰黑气牵引而来,绕着刀刃翻滚凝聚,最后化作米粒大小黑丸,漆黑如墨,其中有着十分之一渗让磨刀石中,余下的盘旋在磨刀石上凝聚不散。

几位老丈还没回过神,小道士已经将菜刀递还:“老丈,您看看,咱这刀磨的如何?”

说完动做不停,将大盆放在腿上:找碴对缝,捧瓷定位,制钉打孔。一套流程行云流水。到了最后一步上钉精修,停了下来。双手变换掐诀,口中再次念念有词:

“天灵灵,地灵灵,吾锔此盆,添福添禄,一锔油盐剩,二锔粮有余,三锔钱财留,奉布衣候法主,急急如律令。敕”

曲指运气,指尖轻弹,铛铛铛!好似小锤敲击,几个做好的锔钉深深扣进锔孔。口中念叨不停,手里磨刀石擦磨着锔好锔钉。

那磨刀石也异于常物,长七寸三,宽三寸,厚两寸。一面黑的发亮,一面红的滴血。刚刚磨刀用的是黑色那面,这会磨锔钉用的红色这面。

摩挫不停,咒声不断,丝丝黄白,红白之气飘来。肉眼难辨,气息缈缈,正是这一家人散落丢失的福德运数。

这些福德运数一半飘进泥盆,汇聚潜藏。另有一半化作细丝飘入小道士眉心。

待运数气息完全消失,小道士脑海中传来一道信息:

福德运数:二十一道

灾劫霉运:五道

可传承功法:布衣观传承秘法上清大宝印观想法阴神出窍篇

小道士略顿继而眉开眼笑:“老丈,您看这盆也锔好了,您试试。”

老丈抱着泥盆放在院中凳子上,中年农妇赶快进屋提水倒入。水慢慢没过裂纹加满。又等片刻,泥盆外面始终不见点滴。

不知是被小道士神秘操作虎的,还是曲指弹钉震的。这老丈一时只觉: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走路也有劲了,憋口气又能耪耪地了。

“哈哈哈,小道长好手艺,好手艺,不知工钱多少?我去给小道长拿”赞不绝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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