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秀眉毛像疙瘩菜一样挤在一起。
这样说,确实挺像。简直可以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可是怎么这么小?
“如果我没记错的,白荼应该是个肤白貌美,身材挺好的成年女性,而不是现在这么,”许秀比划着,“现在个说话吊拽的小孩子模样。”
白荼得意地哼起鼻子,应该是因为许秀对自己一系列夸赞的形容词而感到高兴,而后面的半句话自动被她忽略掉:“哼哼,没错。我就是那个肤白貌美,身材妖娆,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白荼。”
“不过现在出了一点点小状况啦。”
尽管不敢相信,但事实就摆在面前。这幅自恋且不自知的模样,确实可以证实是白荼那家伙。
那看来是白荼救了自己?许秀想着。
如果自己记忆没有出错的话,昏迷前应该是正和异界的那个自己在对话,突然就失去了意识。
再之后就是刚才……许秀脸色绿了。
油炸蟑螂那裹上面粉的烂泥口感味道似乎从记忆深处涌上来,在味蕾处像幽灵般徘徊。
不行,不能回忆了。
许秀连忙打住,问出了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
“大白鹅,我昏迷这么长时间没人来找我……你知不知道我妈?有没有见过?”
白泉吟没有回话。
一种不详的预感爬上许秀心头,他不敢接着追问,只是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白泉吟在许秀焦灼的目光当中,似乎要被烧伤般,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这是间独间病房,整个病房内只有许秀所坐的一张病床,而不远处则是一直拉着的窗帘。
男人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
暖红色光芒从窗外射进屋内,将一切都染上了炽热的血色,从洁白的床单上,到光滑无痕空无一物的墙壁,再到地板和床头柜上放着的文件,全是一片殷红。
许秀的目光一直追着白泉吟,直至窗外那血日的阳光射进双眼,刺得他眼睛流出泪来。
男人此刻也终于开口。
“……不知道,我不知道。”
“整个BH市新城区,所有人都下落不明。”
他语气带着恐慌和自我安慰。
转过身来,看着许秀。
仿佛复读机般,重复着刚才的话。
“所有人都下落不明,我们……不能确定他们全部死亡。”
许秀早已听不见任何话语。
不知是因为刺眼的血色阳光,还是男人那话语,才致使他流出泪来。
无数触手在周围的墙壁和床单上无意识地舞动,仿佛从深渊中生长而出的魔窟般。
同着窗外的血日,要将这屋内的一切都湮灭在血色当中。
屋外。
“目标精神不稳定!准备击毙处理!重复!准备击毙处理!”